她碰到的時候發現方巾已經被某種液體浸透。
她抬手扯掉了方巾,指尖有輕微的顫抖。
傷口看上去似乎並不嚴重,但卻是在脖子這樣敏感的地方,緊靠著動脈。
景暖暖深呼吸了好久,才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些。
她的表情讓慕江城既心疼又內疚,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景暖暖根本不信他的狗屁保證,沒有回答,一直在努力的深呼吸。
兩人離開了最底層的太平間,被賤笑接到了三樓。
他要給慕江城做一個完整的檢查,畢竟他們都不能確定對方的武器上是否都病毒。
做這些檢查的時候,景暖暖一直在一旁陪著,她雙手握成拳頭,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很容易便看得出來她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賤笑不禁想到了那天所見的家暴場面,他覺得這個時候自己該回避一下,所以在拿到慕江城的檢查結果之後,他帶著她的人離開了。
安靜的病房裡就剩下慕江城和景暖暖兩個人。
慕江城剛從病床上下來,就被景暖暖撲倒在地,結結實實的拳頭落在他臉上,隨後是一個帶著鼻涕和眼淚的擁抱。
 ;。。。 ; ; 知道了他就是慕江城,那人的情緒波動很大,刀刃比原來更靠近他的動脈。
血液順著面板滑落,染紅了他雪白的衣領。
這件滿是血跡的病號服也染上了他自己的血液。
突然慕江城注意到對面的莫北煙眉心輕輕皺了一下,儘快很快又恢復了之前的輕鬆。
但慕江城卻成功捕捉到了,也就是這個微小的表情變化,讓他猜到了莫北煙的真實想法。
“需不需要我幫你計算一下,你們有幾個兄弟死在了他手上?”
莫北煙再次發聲,他的話大大刺激了那人的神經。
他提起了膝蓋,目標是慕江城的腿彎。
而慕江城卻在他之前行動,右手握住抵在自己脖上的軍刀刀柄,猛地抓住那人的手腕扯向一旁,同時腰部用力,一個過肩摔將那人摔在地上。
雖然腳下是泥地,但散落著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子,已經他身上本就有的硬物,那一下也摔得他眼冒金星。
他甩了甩腦袋,用最簡單的方法讓自己恢復理智,他抬手去摸腰間的手槍,而慕江城在他摸到槍柄之前已經用軍刀刺穿了他的喉嚨。
血液飛濺,白色的病號服上又多了一個人的血跡。
慕江城站了起來,抬手撫了撫自己脖子上的傷口,眼神冷漠到了極點。
偏偏是脖子,偏偏是無法隱藏的地方,他不知道該怎麼向景暖暖交待脖子上的傷口。
他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莫北煙從身後朝他走來。
莫北煙手上的槍早就放回了原處,此時他兩手空空,步調優雅,他拍了拍手,給慕江城鼓掌。
“我就知道你大名鼎鼎的慕團長,不會死在一個小蝦米手上。”
慕江城懶得看他,徑直朝最亮的地方走去。
莫北煙叫來屬下收拾殘局,雖然是慕江城親自解決的,但他是個淡泊名利的‘好團長’,而他則是一個一心惦記上如何上位當大官的‘小人’,所以這份大禮他就收下了。
賤笑帶著人趕過來支援的時候,看到慕江城完好無缺地走了出來,他毫不客氣地一拳砸過去。
“媽的,嚇得老子差點跪在地上。”
慕江城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還沒給他算‘太平間’的帳,他還敢主動送上門來。
……
慕江城把後事交給了自己的副手強子去處理,他一個人去了太平間。
說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倒也沒錯。
大半夜的,除了鬼哪還有活人敢來這種地方。
樓道里沒有燈,唯一的光亮是瑩綠色的‘安全通道’幾個字,在這樣的氛圍下,連他都覺得那抹引路的綠光透著絲絲詭異。
一直走到了盡頭,眼前的門突然開啟了,一盞白熾燈在頭頂,把周圍照得透亮,但並沒有給人帶來安全感。
門口就擺放著幾個骷髏架子,燈一亮,膽小的人恐怕會被嚇的私下竄逃。
這個時候慕江城只希望景暖暖一直睡著,沒有在這種地方醒來……
正是這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低低的抽泣聲。
聲音有點熟悉,他循聲望過去,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