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烈傍晚回房,我還沒來得及把薄遜的話逐一轉告,他便搶先報告我:“葉蘇已經到了南洋,若是一切按照計劃的話,再過三五日,他便可以把豐、黃的船隊盡數圍困於漩渦附近。到時漩渦一起,他們便是插翅也難逃了。”
我盯住他問:“那葉蘇自己會不會碰上漩渦?”
行烈懶懶道:“若說絕不會碰上,你必然也是不信的,不過他是圍人的那個,想跑哪有跑不了的。你別瞎操心,還是想想什麼時候生個孩子吧。”
……如果我是漫畫人物的話,現在我頭上的黑線,大概會垂得和貞子姑娘一樣**吧。
我糾結地看著他:“您就算是我爹,我生個娃也是姓葉的,您那麼著急幹嘛。”真是啥啥不急啥啥急。
行烈擠眉弄眼地嚇唬我:“他經年累月地在海上行走,若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好歹還留下了他一點血脈,日後也算有個寄託。”
我哼一聲:“不愧是烈海王,每個字都如此的欠抽。”這種槽點滿滿無從吐起的無力感,也只有於媽的電視劇可以一較長短了。
行烈挑了挑眉毛:“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不想生孩子?”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和葉蘇回去就成親,又何必急在這一刻?”
行烈笑笑:“等你們成了親,你當真願意立即給葉蘇生一個孩子?”
我愣了一下:“那就要看老天爺的意思了。”說實話,我對那種血淋淋的場面的確有一點牴觸心理,再想到以後有了一個或者幾個小混蛋牽著我,讓我再不能愛幹啥幹啥,心裡就一陣陣地犯嘀咕。
更何況,如果遺傳這碼事靠譜的話,我夠嗆是個靠譜的娘。
行烈慢慢露出狼一樣的笑容:“你心裡有個秘密。”他突然按住我肩胛骨抱我起來,踢開門大踏步走出去,把我抱到船舷邊上,雙手平伸向外,“會鳧水嗎?”
會狗刨……但是就算我是花樣游泳冠軍也沒辦法在大海里泡著好不好!我瞪他一眼:“風平浪靜時能撐一炷香,今天這個天氣的話,估計下去就沉底了。”今天颳風,船在浪尖裡好像被綁在蹺蹺板上。我生怕他腳下一個不穩就把我扔下去了,連忙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但他好像按住了我身上的什麼穴道,讓我渾身無力。抬一抬手指頭尚可以做到,但抓住他以保證自己不會墜海就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我只得開口求饒:“這個天氣不適合開玩笑,咱們能坐下慢慢聊嗎?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行烈笑吟吟地:“回去讓你有心思編瞎話?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不如這樣,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你回答得我都滿意了,我便抱你回去。”
我氣急大叫:“行烈!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你什麼都不同我說,憑什麼要我竹筒倒豆子!別忘了你和葉蘇的約定!”
行烈的手臂突然毫無預兆地向下一垂,聽到我一聲尖叫之後又變回伸直的狀態:“我是不敢要你性命,不過葉蘇可沒說,嚇唬你也要受罰。我可以把你扔下去,再甩繩子把你拉回來,順便可以試試我的功夫退步沒有。——之前我曾試過在人未落水時便把人套回來,只是大概我太用力,那人被我勒得暈過去了,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回來。唔,那次的船也比較高。”
我嚇得要哭了:“您想問什麼儘管問!”反正我也不知道什麼要緊事。
行烈慢悠悠地:“你的癸水什麼時候來?”
……我擺出一副囧字臉:“初十到十五。”今天初六,他再耐心等幾天就不必刻意問我了。
他哦一聲,繼續問:“日子固定嗎?”
我心裡默默用意念把他化成骨頭的十八代祖宗輪番臨幸了一遍:“不超過一天。”
“你之前有沒有生過病,吃過什麼中藥?”
我猶豫一下:“過年的時候受過傷,外敷內服的藥材沒少用。”
“什麼傷?皮外傷還是內傷?”
我沒好氣:“刀傷!”按照規律,這廝下一步該問我有沒有性病史了吧?丫難道想讓我獻血?
行烈突然轉了方向:“葉蘇的爹現在何處?”
我一驚:“我怎麼知道!他神出鬼沒的。”
行烈雙手又往下放了幾寸:“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在哪?”
我迅速道:“過年時,落霞!”現在已經五月了,時隔這麼久,我這條訊息純屬廢話。
行烈面無表情地撤回一隻手,只用右手揪著我衣領,把我吊在船外:“他在漠北守歲,你說謊。”
我嚇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