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
這皇宮裡,不是萬歲爺翻了牌子就算完的,你得爬上龍床辦了正事兒,回頭太監還得問爺的意思“留不留”。爺要說“不留”,你今晚上就算白忙活,爺要說“留”,你才算是侍了寢,事後敬事房還要到皇后娘娘那裡蓋個戳的。
當然,自家這位爺脾氣不怎麼好,尤其是在她住的地方,總管太監沒傻到問一句“留不留”,掃了萬歲爺興致。
但這次出門皇后沒來,前後兩個戳就分別落到了慶妃和她手裡。回頭那拉氏要是翻綠頭牌的記錄,一水兒的白常在,再翻她手裡這個侍寢的記錄,一水兒的容妃……估計,臉都得綠了……
唉,小老婆也不好乾啊!!!_
“小東西,又在分神!”萬歲爺恨得咬牙切齒。他的愛妃總愛挑戰他的男性尊嚴,這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思想別的,這是在對映他的前戲不給力嗎?
萬歲爺腰一沉,直接進入正題。
“啊……”含香冷不防的嬌撥出聲,又急忙捂住自己嘴。
西跨院畢竟不如寶月樓大,自家閨女可正睡在隔壁呢,這,這算學齡前教育麼!_
乾隆爺嘿嘿一笑,越發的得理不饒人。提槍躍馬、大刀闊斧,只惹得小妃子不斷的嚶嚶哭泣,低聲告饒:“輕點,啊……不,不行,慢點……”
含香邊哭邊在心底咒罵著,太壞了!跟他閨女一個德行,陰壞!!!
'32'第四章 指婚
含香撇撇嘴,還以為有甚奇特之處,不就是野蠻人的遊戲嘛!
她心裡雖這麼想著,臉上卻仍要保持喜悅欣慰的神色,時不時還要點點頭,隨著老佛爺讚歎兩句。去看看 w…W…w。7…K…aNKan。c…o…m。
什麼?你問她在看什麼?
唉,還不就是乾隆爺號稱十格格週歲宴的開場節目,賽馬嘛!
說它是賽馬也不太確切,事實上它倒有點像蒙古人一年一度的傳統盛會——那達慕。包含的專案不只有賽馬,還有射箭、摔跤。
可是,她悄悄白了坐在最上首的那位九五至尊一眼,心裡埋汰著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週歲宴,搞什麼競技運動?鞏固滿蒙關係就鞏固滿蒙關係嘛,幹嘛拿我寶貝女兒做噱頭?
不過想到剛才收禮物收到眼花,含香又覺得還是物超所值的。那位爺太黑了,專門挑滿蒙聚會的時候大張旗鼓給女兒慶生,這不擺明了伸出手去管人家要賀禮麼!
陰壞!就是陰壞!!!
含香正腹誹著,懷裡的小丫頭卻突然跳著歡呼起來,“馬,馬馬,安,馬……”
鞍馬?
含香挑挑眉,暗自疑惑難道自己閨女也是穿來的?莫非這穿越也是遺傳?不然怎麼能張嘴叫出這著名的國際體操專案?
等她抬頭,順著和靖目光望過去,才明白“鞍馬”所謂何意——福康安,在騎馬!!!
含香內牛了!!!_
“安,安安,大馬,大馬……”
福康安的“福”字是爆破音,可憐小和靖牙還沒長全,這個字兒對她來說難度委實有點大,於是便自發自主的給未來大名鼎鼎的福大帥,起了個頗為“娘氣”的名字——安安!
福康安骨架雖寬闊,也不過才九歲,騎在高大的蒙古馬上面,顯得尤其較小尤其脆弱。但他卻正襟危坐,肩膀挺直,看上去真頗像那麼回事兒。
含香得承認,她口中所謂“野蠻人”的遊戲也是有亮點有精彩之處的,但看美男騎駿馬,縱然只是個準美男,那也是極其養眼的。
“十丫頭!”
和靖雖然會的詞兒不多,但是對自己的稱呼還是極為敏感的。小腦袋瓜一轉,看向身著明黃袍的她的父親。
“等你長大了,皇阿瑪讓福康安坐你的額駙好不好啊?”乾隆爺狀似漫不經心的說。
含香仔細聆聽,群臣一片寧靜。嘿,大家都豎著耳朵吶!
只是這指婚一說,他倆也不過私下裡逗笑幾句,這位爺為何突然當了眾人面,把它給說了出來?
乾隆爺不理會眾人目光,只靜靜望著自己的小女兒。
和靖哪裡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嘰裡呱啦一通,她只聽到了“福康安”三個字,這也是她唯一對的上號的。福康安?那自然是極好的。哪裡好呢?比方說領著她走路,比方說揹著她騎馬馬,比方說她摔倒的時候還會給她“吹吹”。
可她才一歲大,哪裡會表述這些東西。她只能眨眨眼睛,使勁的拍手叫道:“好,安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