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秦可可,打麻將不?我拎著麻將來的!”大軍沒眼力價兒地喊。
秦可可理也不理,低著頭爬樓梯。
叮叮噹噹正站在樓梯上,昂頭看秦可可,秦可可蓬亂的頭髮,已經把臉全遮蓋了,快速從叮叮噹噹身邊走過。
“哥哥,她好嚇人。”噹噹小臉嚴肅地說。
“噓,別說話,她好凶的。”叮叮說。
噹噹連忙用小手捂嘴。
院子裡的其他人,見秦可可回來,不由得就小聲討論起來。
“七天夠了嗎?”
“夠了啊,今天正好七天呢。”
“喂,炮仔兒,你還喜歡秦可可嗎?”
“一邊去,我哪兒喜歡過她。”
“也不知道在派出所過的啥日子,這下秦可可該改一改了性子了吧?平時忒目中無人了。”
“誰知道。”
“……”
在大院子人議論紛紛之時,秦可可快步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像是在賭氣似的。
“哎喲喂!看來這性子還是沒改!”一位鄰居說。
秦可可卻沒聽到,怒氣衝衝地進房間,撲在床上就哭,把正在房裡的孫小紅和曹軍亮嚇了一跳。
秦可可抱著被子大哭。
孫小紅和曹軍亮安慰。
“可可,怎麼剛回來又哭了?”孫小紅問。
“丟死人了。”秦可可哭著說:“現在外面的人都說我在派出所待過。”
“可可,你不是總喜歡看《牛虻》、《飄》、《基督山伯爵》嗎?這些書的主角哪個沒經過別人唾棄白眼,最終不都是因為踏著困難走過來,而輝煌的嗎?”
秦可可一聽,頓時不再哭泣,一下坐起來,抹了一把眼淚:“就是,我不能就此放棄生活。”
“對。”孫小紅和曹軍亮一起。
秦可可轉頭看向曹軍亮說:“曹軍亮你借我點錢過節,等我發工資再還你。”
曹軍亮遲疑一下,然後掏錢。
孫小紅面上不情願,但也沒說什麼。
與此同時,楊婧快步走到門口,把叮叮噹噹從樓梯上拉上來:“下次爬樓梯的時候靠邊走,免得有人撞倒你們。”
“好。”叮叮噹噹答應。
“媽媽,你看我的辮辮好看嗎?”噹噹拉著楊婧的手問。
“好看好看。”
“叔叔讓汪奶奶給我扎的,我頭上還帶著新頭花呢,媽媽,你看我扎的是兩個麻花辮,媽媽……”噹噹小嘴不停地說。
楊婧聽著把兩個小傢伙拉進房裡洗手。
陳正則坐在樓下,看著楊婧帶著兩個小傢伙進房,期間看也沒看他一眼。
陳正臉發黑,他很醜嗎?他不值一看嗎?撇開孩子,她也不想看他一眼嗎?
“陳公安!”大軍沒喊住秦可可,拎著麻將過來喊陳正。
陳正看也不看他。
大軍倒是不把自己當外人,把麻將往陳正腳邊一扔問:“今天中秋節,不忙了吧?打麻將還是打撲克?”大軍特別愛打撲克與麻將,但不是那種跑去外面和人賭博的那種,就愛拿著撲克片或者令著麻將,來陳家大院子,跟陳正家房客等,湊成一桌,最好這一桌裡有姑娘,比如秦可可,那麼他就高興了。
“不打。”陳正皺著眉頭說。
“中午打。”大軍說。
“沒時間。”陳正答。
“晚上,晚上總有時間了吧?”
“沒空。”
“哎,我說陳正,你咋回事兒?最近想女人想的是不是?連兄弟也不要了?”
“滾蛋!”陳正倏地站起身,向堂屋走。
大軍拎著麻將就跟上:“哎,陳正,你去看看秦可可唄,讓她打唄,我一缺三湊一桌唄。”
陳正不理他,拿了份報紙坐在房裡看,不一會兒聽到二樓傳來叮叮噹噹的歡聲笑語,陳正拿著報紙,不動聲色地坐在門口,一抬眸就能看到叮叮噹噹。
叮叮噹噹正拿著從利民學前班撿來的粉筆頭正蹲在走道亂畫。
“這是‘大’。”叮叮寫。
噹噹跟著後面學:“這是‘大’。”
“這是‘人’。”
“這是‘人’。”
兩個小傢伙寫一個念一個。
楊婧探首瞥了一眼,微微一笑,而後繼續煮稀飯,燉雞蛋羹,一切準備就緒時,略帶調侃地喊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