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早上還是中午,她都靠叮叮反覆喊,她才能醒,上了班之後又沒有精神,吃飯時也吃不下,不過兩三天的功夫,瘦了不少。
“楊婧,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黃姐問。
“最近感覺有點累,其他沒什麼。”
“是不是因為你愛人太忙,不在家,你一個人又帶孩子又管小超市的,利民食品廠離北大街又遠,太辛苦了吧?”
“應該是吧。”其實還行,之前沒結婚時,為了賺錢,她帶孩子,看超市,跑磚廠,又賣月餅,還有做爆米筒的也沒有什麼啊,如今在陳正的“威逼利誘”下,她僅僅是帶孩子和做賬算賬,超市送貨都交給利民食品廠送了,而且叮叮噹噹可乖了,根本不用她操心了,她怎麼感覺這麼累呢?
楊婧下午下班回到家,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給叮叮噹噹一個人倒一瓷缸白開水之後,說:“寶貝兒們,你們先喝點水,小心燙,媽媽先睡一會兒,睡醒就給你們做飯吃。”
“媽媽,你咋了?”叮叮問。
“沒事兒,就是太困了。”
“那你睡吧,我看著妹妹。”
“叮叮真乖。”楊婧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叮叮噹噹在堂屋玩了一會兒後,噹噹拉著叮叮說:“哥哥,我餓了。”
“你喝水就不餓了。”
“我喝了,可是我還餓。”
“那咋辦?”
噹噹小聲說:“哥哥,我餓,我想吃麵條。”噹噹一直嚷嚷著餓,叮叮想起什麼,在噹噹的協助下,把一條凳子搬到廚房菜櫥子前,噹噹在下面扶著凳子,叮叮吭哧吭哧爬上去,慢慢站起來,踩著凳子,開啟菜櫥子的門,找到了一兜饊子,抓了一小把出來,然後關上菜櫥子的門,從凳子上慢慢下來,拿著一把饊子,一點點掰在白瓷缸裡,泡饊子吃,邊泡邊說:“這水還溫著的,咱們不能去拿暖水瓶,那是熱水,會燙著咱們的。”
“嗯,哥哥,我不拿。”
“乖。”叮叮又跑到廚房拿了兩雙筷子過來,攪拌一下泡在白瓷缸的饊子,噹噹十分捧場地狠狠吸了一口香味說:“哥哥,好香哇。”
“哥哥厲害吧?”
“厲害,巨厲害。”噹噹豎大拇指。
“好了,你吃吧,這也是麵條了。”叮叮把一個白瓷缸和筷子遞給噹噹,然後捧著另一個白瓷缸進臥室,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喊:“媽媽,媽媽,吃飯了,吃飯了。”
楊婧被他喊醒,睜開眼睛。
叮叮把一白瓷缸的溫水泡饊子遞到楊婧面前,說:“媽媽,吃飯了。”
楊婧看了一眼,問:“你弄的?”
“嗯。”叮叮小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一副自己很想吃的樣子,不過得先給媽媽吃。
正在這時,院門被拍響。
“誰啊?”噹噹一手握著白瓷缸的把手,一手拿著筷子,向院子走,邊走邊奶聲奶氣地問:“誰啊,誰拍我家門?”
“噹噹,是奶奶。”汪麗敏在外面說。
“奶奶,奶奶你等等,我給你開門。”噹噹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不知道咋辦,想吃又想騰出手去開門,索性把白瓷缸和筷子往地上一放:“我、我、我給你開門。”
“小噹噹!你把東西往哪兒放,放地上了,那還能吃嗎?!”叮叮才出臥室就喊起來了:“小噹噹!”
“哥哥,哥哥,那、那、那我……我再我再拿起來吧。”噹噹又彎腰把白瓷缸給拿起來。
楊婧已被兩孩子逗的苦笑不得,徑直向院門口走,給汪麗敏開門:“媽,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還沒吃飯吧?”汪麗敏端著一個鍋子來,說:“我是掐著點兒來的,今天早上我去買菜,碰上一個殺豬的,現殺的豬。你和兩孩子不都喜歡吃豬蹄嗎?我特意煮好了給你們吃,爛透了,味足的很。”自從叮叮發燒之後,汪麗敏作為奶奶有些內疚,連帶著對楊婧的態度明顯好很多,之前遷怒的氣也消了,時不時送些吃的給楊婧娘仨吃。
汪麗敏笑著說完,一轉頭看楊婧面色憔悴,吃驚地問:“楊婧,你咋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沒什麼,就是有點困。”楊婧答。
“是不是這兩天來身上?趕緊吃點好的補一補,肯定是血氣不足,多吃點豬肝。”汪麗敏說。
“來身上”在望城縣老一輩子嘴裡的意思就是來大姨媽,來月經。
月經?
楊婧愣了愣,回想了一會兒,說:“我好像有好久都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