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扯什麼?”父親看出來朱昔不是在胡說八道,但他又實在不明白朱昔到底在說什麼。
“爸爸。”朱昔的目光停在了父親的眼睛上,“你愛朱麗,對吧?”
“嗯。”父親茫然地點點頭。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朱麗是你的親生女兒。”
父親一臉錯愕地站在那裡,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我原來的父親是個畜生,我母親愛的是你。她死後,你不但收養了朱麗,還在我原來的父親入獄後設法收養了我。對此我一直心存感激,可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如果這次我能把朱麗找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好麼?”
沒有什麼“重新開始”的機會了,我這一去多半凶多吉少。
“你能不能別走,我們好好談談。如果有線索,交給警察去調查不是更好麼?”
“警察幫不上忙。事情緊急,我必須立刻上路。”朱昔朝他擺擺手,“再見了。”
最後的一瞥,他看到了父親眼中的淚花。
“是的,是火車站。”
“放心,我們的人會盯上他的。”
“他說綁架者是個女孩,是他過去的朋友。”
“和我們警方預料的差不多。”
“請不要誤會。他們兄妹感情很好,他不可能參與這事。”
“我沒說是他,”警官的口氣顯得十分輕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件事你不必太擔憂。最終會圓滿解決的。”
第二十二章 危險的前奏
八月十七日,下午六點四十五分。
出了機場後,朱昔立刻叫了計程車。幸好他還記得那次跟司空琴一起來時的路,很快就從一大群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老式建築裡找到了李麗婷的家。
不知道是因為門燈太昏暗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李麗婷的臉比上次見面的時候更加憔悴。雙頰凹陷下去,顯得很虛弱。當她看到朱昔的時候,她還帶著一種剛剛從夢中醒來的恍惚。
“怎麼……是你?”她驚異地上下打量著朱昔,好像找不出下面該說什麼。
朱昔略略低著頭,盯著比他還高的李麗婷,“我想找太叔離談談。”
“他……”李麗婷沉吟了一下,“他不在。”
“什麼意思?”朱昔略略靠近了她一點。
“出了點意外情況。”李麗婷無聲地嘆息,從門口讓開了,“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
客廳最近顯然沒有怎麼整理,過期的舊報紙和泡麵的包裝袋到處都是。電視開著,正在播放地方新聞。餐桌上鋪著一張白紙,亂七八糟地寫著一些短句子,好像是尋人啟示一類的東西。
朱昔皺著眉頭,站在房間中央四面環顧。眼前的一切都在驗證著他的猜想,這種感覺讓他忍不住逐漸暴躁起來。李麗婷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推開了通往臥室的門。
那張床乾淨整潔,白色床單平整得跟鏡面一樣——原來躺在那裡的太叔離已經不見了。
果然如此。
“兩天前,我一覺醒來發現他不見了。你不知道,當時我還以為我是在做夢呢,簡直高興得快發瘋了。我怎麼知道他恢復過來之後,竟然會連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他帶走了多少錢?”朱昔繼續問,“錢不夠,他就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他沒帶錢。”李麗婷轉過身來,“他根本不需要錢。他跟太叔緋都一樣。”
“什麼意思?”朱昔愕然。
“他們有辦法讓別人產生錯覺,以為他們花錢了,或者乾脆不收他們的錢。”李麗婷微微笑起來,“他們只要瞪檢票員一眼,檢票員就會笑呵呵地放他們透過。這簡直跟小偷差不多,但永遠沒人能抓得住他們。”
李麗婷說這些的時候似乎想到了什麼以前的趣事,陰霾的表情中出現了短暫的歡樂。但站在一旁的朱昔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只覺得全身都在發冷,骨頭象是被凍住了一樣,硬梆梆地挺著。
朱麗失蹤的時候也沒有帶錢。
不是帶不了,而是根本不需要。太叔緋就跟在她身後,所以她用不著錢。
“你呢?”李麗婷終於從回憶中掙脫出來,“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知道太叔離因為什麼甦醒過來,你想聽嗎?”朱昔不等李麗婷回答,就自己接著往下說,“因為太叔緋提出確切條件,我們想活命,就必須要舉行一個儀式。而這個儀式必須要他的參與。所以太叔離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