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女的影子排出腦海,彭磊知道,過份地沉溺在悲痛之中對他的復仇大計有百害而無一利。這點上樑公他們一家做的就很好,至少彭磊是現在才知道他們身上揹著滅族的大恨,還隨時都準備回去送死的。彭磊畢竟是現代人,平時也不是一個太重感情的人,不然也不會常常發誓,讓全家死光光。等等,那誓言沒有應到爹孃身上,會不會應驗到幾千年前的古代,應到竹女和絹的身上?彭磊突然渾身冷汗淋漓。
一百多人的隊伍在這個年代,真是不夠填車輪的,不過若是運籌得當,也能有不小的效能。彭磊既燃準備開館教學,那當然不能只教勇和聃兩位,所有即將和他一起衝殺疆場的戰士都要學。首先將人分成三隊,輪著學。(重建家園的工作也是不能停下的,眼看著天就要冷了)先教授十二招軍體拳,那是普及套路,簡單易學,在近身格鬥中卻非常有效。又在自己學過的武術動作中,努力地拼湊、改編成七招劍法、三招槍術,然後就是讓大家苦練基本功。
在兩軍對陣中,除非你基本功紮實,否則小巧的動作只能害了自己。那時唯一能自保的,就是先一步殺死敵人。彭磊也算是從生死線上走過一回的人了,回想起那晚的經歷,彭磊同學也是心有餘悸的。至於梁勇和梁聃兩位立志要做刺客去送死的,那當然是學得越多越好,只能給他們開小灶。
彭磊原來就是學管理專業的,以前只是因為沉迷在自己的小家裡,所以族中的事務從來很少過問。正好大家都是新來乍到,敬於鳥人的威名,又沒有老姿格的人擺譜,所以族中也沒有什麼混亂的事情發生。此刻彭磊痛改前非,把大家當成小家來治理,當然更是非同小可,直把梁公老師驚得背後一直豎他的大母指。
數天後的一箇中午,彭磊正在看梁公鑄劍,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要準備開戰了,而且好像自己這邊還是主攻方,那輿論宣傳好像也應該跟進的。這種地方,村與村之間相距遙遠,資訊閉塞,若是被竹山族的人先傳謠言,自己這方還要吃理虧了。
“梁公,我想應該讓人去一趟豐族,將我們的不幸告知豐伯。”老梁現在是鳥族的軍師。
“對啊!你看,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不但要告知豐伯,其他臨近的大族中都應該告知。我曾經瞭解過,有羽翔、蒲韋塵、豐象乙、有熊熊汗、魚白浪等幾位都是本族中很有聲望的人,他們和彭公交好,只要他們能聲援我們,竹山的惡賊一定會惶惶不可終日,寢食難安的。”
“梁公想得真是周到,本來這是私人的恩怨,我不想讓朋友牽連進來。現在想來,真是很蠢。只要他們能口頭上表示支援,豐伯的態度也會不一樣的。”彭磊同學終於徹底想通了,這戰爭也和做生意一樣,所有的資源都是要儘可能的利用的。
拉關係找同盟當然是要禮物的,最好的禮物當然是彭磊同學親手烤制的肉。說幹就幹,馬上支起烤爐,殺羊宰鹿。真是神奇,這鹿肉還沒有烤透,好久不見的白浪同志竟然登門了——這傢伙或許是狗變的,不然為什麼數天前的大火視若不見,今天的肉香卻將他招來了呢?
“磊,真是對不起,你這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卻不能幫你。”白浪望著一片焦黑的沖水坡,竟然放聲大哭,好像遭難的真是他的親人。
“已經發生了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都怪我,是我的大意害了絹和竹兒。不過白浪大哥,本來你是每個月都要來兩趟的,這次好像有好長時間沒有見著你了。”彭磊嘆著,白浪的眼淚將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悲痛又釣了起來。
“磊,現在我也是無家可歸的人,我想讓磊收留我。”白浪收起眼淚,長嘆道。
“為什麼?”
“真是一言難盡!”白浪呆呆地看著大河裡翻卷的浪花,臉上突然泛起一抹羞紅。原來這傢伙在家裡除了有三個老婆之外,還和族裡兩個年輕的女人有著曖昧關係,但是那兩個女人都是有男人的。本來這也沒什麼,女人的男人也是知情者,一直是睜一眼、閉一眼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女人的男人突然都翻臉了,白浪同志不幸被捉姦在床。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好像還是很大的罪,按理應該沒收家產,趕出本族的。只不過白浪同志身份不同,好歹也是內定的接班人。俗話說刑不上大夫,在更早以前也有這樣的預設。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好像在21文學的現代社會也還沒有做到。於是白浪同志只是吃了兩個月的官司,被充公了一半的家產,又發誓放棄魚族的繼承權,這才得以重新做人。
“大哥,還是我連累了你!”彭磊已經從悲傷中擺脫出來了,中華民族數千年的歷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