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寶琴怎麼會煩躁不安呢。”
“是嗎?那我們先回城裡,然後再趕去羽村看看。”
彭磊知道那隻空桑琴,那是神樹的樹魂凝成的,是通靈的神器。如果它真的浮躁不安,說不定它的本體神樹真的會發生意外。
魚鳧城裡,白浪的日子過得悠然自得。作為魚鳧共和國的常務副國王,他要做的事其實也不多——政法、律令方面由石琅帶著一群老頭包乾了,內部各族的調解由熊汗同志分管;軍隊建設照理是熊伯的事,但是那傢伙一心要修煉成仙,改頭換面,於是就由後勤部長兼工業部長的梁公兼了,好在鳥村的200壯士幾乎全在,做教練綽綽有餘;有小湖村的方乞和亢升老頭協助,梁公的工作也沒出亂子;至於生產方面,老實不客氣地交給原先各族的長老,省得有人閒得生事。
最擔心的戰事沒有發生,魚鳧國的元氣在迅速恢復中。白浪每日的工作就成了美酒+美女+釣魚,實在是爽!彭磊出外巡遊是舉國上下都知道的事,所以鳥人的替身也沒有必要出來露面,倒也省掉了許多的尷尬。
今天陪白浪喝酒的是羽翔,兩個人對著得意樓外的水光,卻都是愁眉不展。
如玉的擔心成了事實,羽村的那棵神樹真的出了問題。三天前的午夜,神樹的四周突然升起濃濃的灰霧。這灰霧來得很突然,而且對人有害,三天來已經將神樹淹沒了,甚至還瀰漫到附近的村子裡。人接觸到這灰霧之後,輕者神志異常,嚴重的當場暈厥,沉睡不醒。羽翔無計可施,剛剛接任族長之職,就發生這樣的事,那是對他信心的嚴重打擊。
“彭公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現在唯有寄希望於鳥人了。
…………
濃濃的霧瀰漫著,濃霧中不時傳出“吱吱嘎嘎”的脆響。往日白露她們休憩的樹上小屋前,羽翔精心製造的空中樓閣上,一個面色陰沉的青年盤膝坐在離地三尺的虛空。在他的周圍,三尺之內是清明透澈的空間,再外圍,就是漸遠漸濃的霧氣。
沒有風,但是那霧氣就好像是被風攪動著,一陣陣地擾動,“吱吱嘎嘎”的聲響伴隨著霧氣擾動的節律從四周響起,青年身下的空中樓閣也不時發出一陣陣震顫。
“少爺,我們還要繼續嗎?已經六天了,或許這枝古槡樹是天生的異種,根本就沒有樹魂。否則,少爺的煉魂大法之下,它怎麼還不現出呢?”稍遠處的薄霧中,大樹的枝椏上,一個淡青色的少年拿著一隻水晶瓶,布巾下,淡綠色的髮梢拂著霧氣。對了,那盤坐虛空的青年竟然是一頭墨綠色的長髮,在肩上柔柔的飄動,彷彿被輕風吹拂著一般。
“不可能!你只知道這是古槡樹,再看看,它是普通的槡樹嗎?這是極罕見的龍槡,傳說只有在非常特別的地方才能生長。它本身就是神樹,千萬年也不會死。這種神樹一出生就有樹魂,我沒法將它喚出,或許是我的修為還不夠。”
“那怎麼辦?少爺的修為都不夠,那我們是不是回去請長老和殿主?”
“不用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毀掉這樹的本體,我不信那樣它還不出現。”
“少爺,乾脆現在就毀掉它算了,我們已經在這裡耽擱好久了。”少年說道。
“你懂什麼?這龍槡乃神樹,長成這麼大,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千年。就這麼毀了,實在是很可惜的。我若是能收取樹魂,就能將這棵神樹移植到我們長生殿去。”
青年微閉起雙眼,再張開時,雙目中射出淡淡的綠芒。輕叱一聲,十指結出一個個印訣,纏繞在他身外的霧海沸騰起來。狂亂的濃霧中,無數綠色的光芒如靈蛇般遊動,在枝椏間穿行。樹屋狂抖起來,“咔咔”的響聲如同點燃了一大堆的爆竹。
“是什麼人?還不住手!”遠處傳來一聲斷喝。緊接著,霧海瘋狂地轉動起來,中間還轉出一個個小旋渦。
綠色的光芒差一點被旋動的霧氣捲走,青年急急地展開靈訣,綠芒飛速地向他的身邊聚攏,匯成一個晶亮的光球。耳邊只聽到一聲接著一聲的爆響,埋在大樹四周的能量禁制一個接著一個地炸開。那禁制生成的濃霧還沒來得及散開,就被那巨大的旋渦帶著,向著遠處的虛空匯聚。
“什麼人?竟敢壞我的好事!”青年跳起身來,收起身外的綠芒,右手伸出,一把翠綠色的長劍出現在掌心,劍尖遙指著霧團聚攏的方向。
急旋的霧團漸漸收縮,剛才還是淹沒在濃霧中的大樹漸漸露出它那虯勁的枝椏。讓人心疼的是,千百年常翠的綠葉,此刻如染過了霜,大半已是枯黃;細小的枝條都是低垂著,彷彿被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