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葬禮之後兩天才飛抵珀斯的,這時候大部分賓客都已經離開,剩下的全是家族內部有份量的家長,談的也是遺囑執行的正事兒。自己就算不樂意,出於操守也得完成老太太這份囑託,還不能湊合,必須儘量完美。
洪濤是誰,估計張家人大部分都只有耳聞從未謀面,相比較起來,陪同洪濤一同前往的吉達倒是比較出名,連珀斯市長都特意來拜訪了一下,還有當地的伊斯蘭宗教人士。
原本吉達只是遵守諾言跟隨洪濤當保鏢的,這麼一弄,在外人眼中反倒成了洪濤的依仗,就好像洪濤特意請了一尊大神來充門面。這還不是洪濤猜的,而是康莉私下裡透露的,估計張家其他族人也是這麼想的。
和康莉一起唸完了遺囑,就像事先排練好的一樣,大家全都沒有大的異議。從這一點上來說,托馬斯分析的非常準確。
張老太太的手段已經狠到家了,比武則天還毒,凡是能對她有威脅的家族成員都已經被她剔除的乾乾淨淨,就剩下一大堆唯唯諾諾的應聲蟲。
這麼做是有利於掌權和發號施令,可它也有個致命缺點,一旦領頭人沒了,整個家族立刻就會群龍無首,沒有人會站出來為家族的未來奉獻。
想奉獻也沒能力,因為太聽話的人基本沒有創造力,這也是張老太太一直沒找到合適接班人的根源所在。不是她找不到,而是有潛力的接班人都被她從小給扼殺了。
再套用古人一句話,叫做作繭自縛。這種情況不僅僅發生在張家身上,很多大家族都有同樣的毛病。但凡有一任族長特別強勢、特別有能力,那跟下來一兩代人就會特別廢物,能守住家業不敗就是萬幸。其實這個道理放到國家上也是一樣的,不信可以翻翻歷史書,不管中外都一個德性。
如何解開這個死扣呢,洪濤也想不出太多高招兒,只能盼望黛安的兒女那一代人裡能出現個人才。可遠水解不了近渴,按照張老太太的意思張家還不能分家,必須緊密團結在未來族長的周圍,這讓洪濤一個頭兩個大。
未來的族長還不知道在誰腿肚子裡轉筋呢,指望他或者她肯定指望不上,自己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他或者她都是問題。
無奈之下,洪濤只能採取最笨的辦法,拉著張家上上下下十幾個分支、幾百口子人一起往前跑。到底能跑到哪一天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現在自己也沒心情和時間來整頓張家這個大攤子,拖吧,如果自己真不能回國,那倒是有地方去了,張家就是自己後半生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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