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我把你交給她,如果天亮之前你能斷氣算你撞大運。我們倆沿著原路開回去,等鄭大發自己回來帶路。”
“你也是個見過血的人,別墨跡,想活肯定是沒希望了。我給你交個底吧,就算我不弄死你,老鄭也得弄死你。就在你被通知給我帶路那一刻起,你就是死人了。”
“別叫屈,人這一輩子總有賺的時候,也有虧的時候。你本來十多年前就該死,現在已經賺了。做人要知足,你說對不?”
洪濤不是沒廢話,而是廢話連篇。把要了人家的命說得就和是多理所應當一般,就差給二球做思想工作,讓他自己一頭撞死了。
“……給我個痛快吧,是不虧……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見到一塊大石頭左轉下溝,順著溝一直開,到頭再爬上去,翻過山樑就是了。”
“大哥,現在就給我一槍吧,我疼得受不了了……嗚嗚嗚……”腰椎受了傷,胳膊又被硬生生扭斷,二球說話都有些哆嗦。不過他的腦子好像還沒亂,知道今天碰到了狠角色,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只求少受罪。
“別,咱是講究人,說了到地方再送你走就不能食言。你再忍忍,來,咬著這幅手套。”現在就動手?那是不可能的。不見到那座村子、不找到放羊的老頭,洪濤絕對不會再傷害二球。
說的容易,一條羊腸小路、一道溝、一座山樑,真走起來又耗了一個半小時。古人不是說了嘛,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二球還真沒說瞎話,翻過山樑之後,下面就是幾道已經廢棄的梯田,右邊的緩坡上就是一座小村子。不過看上去和鬼宅差不多,殘垣斷壁,影影綽綽,很是嚇人。
“羊大爺,在家嗎?我是鄭大發的朋友。”穿過整個村子一直到了村尾,終於發現了一座比較整齊的院子,看樣子是有人住。洪濤停好車,先沒去碰院門,只是站在門口大聲喊。
“發子讓你來的?”半晌,院子裡有了動靜,然後一個黑影舉著一盞油燈出現在門口。油燈的火苗太暗,還閃來閃去的,洪濤只能分辨出這個是個很瘦的老人,臉上鬍子拉碴,但具體長啥樣真看不清。
“對,鄭大發說給我準備了住的地方,我打算和我媳婦在這裡避避暑。”洪濤這才叫睜著眼說瞎話,帶著媳婦來這裡避暑,誰會信啊。
不過話就得這麼說,總不能說我是逃犯吧。既然鄭大發說這個老頭沒問題,那洪濤就只能信,不能再把老頭弄死,那靠誰出去給自己買吃喝呢。
“楊大爺……楊大爺,救命啊……”這時車裡突然想起了淒厲的喊叫聲,二球真沒認命,還想最後一搏。至於說會不會牽扯這位大爺也一起死,他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