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的兩週,洪濤和江竹意又跨越印度洋,來到了陽光明媚的南非立法首都開普敦。飛機降落之前洪濤就已經大致認出了它原本的摸樣,這座機場居然就建在自己皇家莊園的北面幾公里處。只不過現在的開普敦和幾百年前完全不是一個摸樣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住宅區、高樓和公路,只有桌山依舊。
“哎呀岳父大人,你這麼一捯飭還真顯年輕啊。”來接機的自然是托馬斯,現在的托馬斯用一句話形容,就是朝氣蓬勃。
淺色亞麻褲、大美人沙灘上衣,胸口敞開了三粒釦子,故意露出一片黃乎乎的護胸毛,腦袋上還夾著一副太陽鏡,看背影說三十多都有人信。
“注意你的措辭,我女兒還沒結婚!你好江,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托馬斯自打看到洪濤之後就一臉的不樂意,聽到岳父這個稱呼就更沒好臉了。也就是有江竹意在一邊跟著,托馬斯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
“你這是好了瘡疤忘了痛,我可事先宣告,關於你的個人問題我不負責向你家裡人解釋。”本來托馬斯這身打扮就讓洪濤有點疑慮,標準的花花公子摸樣,這時又看到遠處還有一個金髮女人不停向這邊張望,立馬就開始懷疑是什麼讓他如此精神煥發了。
“那是丹,我的一個朋友,你們就先住在她家。真是麻煩,我怎麼和通緝犯混到一起去了……抱歉,我不是在說女士你。”托馬斯對洪濤的警告不屑一顧,伸手接過江竹意的旅行包,但對洪濤拖著的兩個大箱子視而不見,邁著大步就走了。
重口味,當洪濤近距離和丹見面之後,對自己這個岳父的評價又多了一層。丹的年紀估計和托馬斯差不了幾歲,只是打扮得很年輕,妝畫得也很濃,遠看和個大姑娘沒差。但別靠近,她臉上的溝壑雖然沒有張老太太的深,數量上卻不處於劣勢,標準的熟女,熟得不能再熟了。
和珀斯相比,開普敦可要大多了,從機場開車到訊號山下就有近二十公里,沿途可以看到類似南美風格的小社群,也有維多利亞風格的教堂,還有富麗堂皇的現代化購物街。總體來講,越靠近港口的街道就越繁華、建築物也越規整。
還有一種比較矮小、建築材料各異的小房子,很像國內的私搭亂建,一大片一大片的聚集在一起。托馬斯一臉莊重的對洪濤提出警告,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也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都不能到這種地方來。只要犯規一次,他就拒絕再提供任何幫助,但可以為洪濤和江竹意買兩張機票,趕緊滾蛋。
為什麼要這麼謹慎呢?不僅僅因為這裡是貧民區,還因為這裡是外來黑人區。住在這裡的人不光仇視白人和雜色人,互相之間還因為族群問題不斷爭鬥,治安只能說非常差,當地警察一個人都不敢深入。
丹顯然也受過高等教育,她的英文比托馬斯還純正,對托馬斯的說法也不斷的稱是。女人畢竟是女人,心細也有耐心,比托馬斯這種管殺不管埋的作風柔和的多。
為了讓洪濤和江竹意能理解開普敦的治安狀況,她一邊開車一邊給兩位客人上了一堂時勢加歷史加人文課。
南非的總體治安算不上好,整體甚至還不如發達一些的南美國家。但相對而言,開普敦的治安狀況算是南非最好的,主要體現在對外國人的包容上。但種族隔離制度畢竟才結束了十多年,很多問題只是被淡化了,一直都沒得到徹底改變。
在南非,白人是一等人,他們不僅掌握了大量的財富,還掌握著政治資源。六十年代之後,亞裔,主要是指東亞移民,在南非的地位上升的很快,僅僅低於白人,或者說在很多方面已經和白人持平了。
印度裔的地位比較低,但他們人數要比亞裔多得多。最低的還是黑人,他們缺少教育、人又比較懶散,城裡的黑人大部分都從事體力勞動和服務業,算是收入最少的族群。
俗話說只有更低沒有最低,在黑人裡還得細分。本地黑人相對好好一些,有家有業的,收入低好歹也能過日子。最慘的還是那些黑人非法移民,由於近些年南非是由黑人執政,所以對黑兄弟們網開一面,越來越多的黑人湧進了南非,從而引發了更多的矛盾,不僅僅是黑人和白人的,還有黑人之間的。
洪濤所看到的那些私搭亂建就是底層黑人的住宅區,印度裔街區的住宅雖然也不大,但好歹是正規房子,從外表就能明確分辨。華人和白人的房子就更容易找了,不管是聯排還是獨棟,只要有圍牆、有鐵絲網保護的房子基本都是。
洪濤去過不少國家,在窗戶上安裝防盜窗搞得和監獄差不多的城市在歐洲真不多,只在義大利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