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媽媽和大斧子的媽媽怎麼想,洪濤想關心也沒法關心,很快他就沒那個閒心去關心別人了,又一個突發事件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
大年三十這天他正在站上值班,突然接到了總公司公安處的電話,要求儘快上報值班表和值班人員姓名,還要把衛星站徹底自查一遍,然後把自查結果也報上去。
自查啥呢?所有的易燃物!特指汽油、柴油、煤油、香蕉水、稀料一類的液體燃料。只要有,不管是做什麼用的就必須上報數量,還得馬上封存,否則嚴肅處理。
“這又是哪位大爺嫌年夜飯不好吃,想出這麼一個主意來?不是吃飽了撐的嘛,誰在衛星站上放汽油啊!”查就查吧,無非就是再把站上的每間屋子轉一遍,還得是兩個人一起轉。洪濤正打算去下面的警衛排裡看看晚上有啥好吃的呢,這下全耽誤了,嘴裡自然沒好話。
“保不齊是部裡出事兒了,大年三十的下面怎麼來了那麼多車,你過來看看是不是向站上開的?”魏書福拿著一個小本跟在洪濤身後,每檢查完一間屋子他就把結果記錄上,最終兩個人一簽字,這就算存檔檔案了。洪濤抱怨的時候他剛好轉頭向窗外看了看,然後腦袋就轉不回來了,光自己看還不過癮,拉著洪濤過去一起看。
“艹!還真是上站的車!老魏,會不會是總公司領導來慰問咱們了,一高興給咱倆一人一個大紅包?”洪濤不光視力好,他還有一架前蘇聯的軍用望遠鏡,帶紅外線的,平時用來打鳥打野雞,現在用來觀察山下的動靜。
衛星站建在山頂上,山尖已經被削平了,全部用厚厚的水泥澆築成一個很大的人工平臺。值班室就在平臺的最邊緣,從衝南的窗戶里正好能看到山下那條唯一的公路,但只能在冬天看,到了夏天樹葉就把視線遮蔽了。
“做什麼夢呢?趕緊收拾收拾,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藏好。”魏書福的鬥爭經驗比洪濤豐富,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還查個屁的易燃物,先收拾值班室吧,什麼球拍子、彈弓子、畫報、小說都得收起來,電影片道也改成各國新聞,少兒不宜的節目必須不能讓領導看見。
魏書福沒猜錯,兩個人剛把值班室收拾乾淨,四五輛黑色的小轎車就已經停在了值班室的小樓門口,打頭的是輛帕薩特,車牌是郭總的。
後面跟著的一水都是奧迪A6,從停車位置上看,郭總顯然就是個帶路黨,他的車連樓門口的邊都沒敢沾,遠遠的停到了樓門北側。開啟車門後郭總一路飛奔跑了過來,卻沒敢往停在樓門當中的那臺奧迪車前湊合,而是規規矩矩的站到了樓門口兩邊。
“搞不好還真是總公司來人了吧,您看郭總都跑起來了。”從視窗看到這一幕,洪濤趕緊又檢查了一下值班時需要穿的白大褂是否扣好了釦子。來的是誰不清楚,但他知道郭總都這麼畢恭畢敬的,自己就別出么蛾子了。
“不是部裡的車牌,我說什麼來著,肯定是出事兒了!過個年都不讓過好啊,走吧,咱倆也別在屋裡等著領導來問候了,樓道里站崗去吧。”魏書福搖了搖頭,他顯然也不認識這些車牌,但他比洪濤熟悉這種迎來送往的禮節,拉著洪濤出了值班室,站在了門外的樓道里。
這一行人有七八位,都是四五十歲的男性,面部表情非常嚴肅,一點過節的喜慶勁兒都沒有,更沒打算慰問大年三十還戰鬥在第一線上的值班員,而是在郭總的帶領下直接進了值班室。自始至終郭總也沒看洪濤和魏書福一眼,就好像他們倆個人根本不存在。
更奇怪的是這些人沒都進屋,只進去了一半兒,還有四個人也站在了門外,和洪濤、魏書福兩個人來了個臉對臉。這時洪濤才發現裡面有兩個穿著警服的人,其中一個的肩章很特別,沒有槓也沒有花,就是一個類似帽徽的標誌。
總警監或者副總警監!
洪濤腦袋都大了,和這麼大官間隔兩米就面對面站著,說心裡不跳是假的。這位要不就是市局的一、二把手,要不就是公安部裡的大腦袋,此時卻和自己站在樓道里,就像是做錯了事被罰站的小學生一般老實。既然總警監都站樓道了,那進屋的幾位該是啥身份啊!!!
“老魏,公安處的電話接到了吧?”這些人並沒久留,轉了一圈就匆匆走了,唯一一個留下來的是郭總。
“接到了,我和小洪剛檢查完您就來了。郭總,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吧?”魏書福給滿臉苦悶的郭總遞上一根菸,這才開始打探剛才那些人的來歷。
“嗨,我他媽……還不是那個什麼功又折騰呢,下午在天安門廣場放火自殺了好幾個人。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