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侯並非國之干城……
“取捨?那就要陪上我所有地家人嗎?”紅裳雙目通紅,壓低了聲音,語氣卻依舊像是在吼。
白初宜無法回答,只能皺眉,半晌才道:“……這些只是猜測……”滅門……的確是……
“是推測!”紅裳冷笑,“少姬,您何時錯過?”
白初宜不再開口,紅裳死死地咬著下唇,半晌都沒言語,終於放鬆下來:“……這才是先主人說我想報仇難於上青天的原因嗎?”
——都是推測!
——種種不堪,種種疑點……
——連明確的仇人都無法確定!
——或者說她不願確定……
“……看來是的……”白初宜無語。
紅裳想笑,卻扯不出半分笑容,反而流下淚來。
——那是家人世代效忠的母國啊!
——這讓她情何以堪?
“……我知道你是抱著何種目的跟我來安陸的……但是,紅裳……你自己想吧!”白初宜輕嘆著閉上眼,任她自己想清一切。
——這就是天下之局,每一個人都在局中。——面對失敗、死亡,你卻可能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第二十六章 稟報】………
陸有許多事情在其它國家看來,十分古怪其中一條就凌都開府,但是,一般來說,安陸王子都是長年居於京都,這種情況下,安陸王子在京都都擁有自己的別苑——這是純粹的浪費。
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每一位王子都不可能只有一個住所,畢竟安陸本就是長於暗殺,誰也不能保證那些手段只對外不對內!
同苑只是永寒在別苑的之一,大部分應邀而來的人都住在國賓驛,但是,也有一些沒有持節的客人,自然就不能安排在使節才能入住的國賓驛。永寒不僅提供了自己的別苑,也向其他王子每個人都商借了一兩個別苑,以便安頓客人。
不管是國賓驛,還是別苑,接待這些持有請簡之人的都是永寒特地派出的親信,每天都需要向永寒回報客人的情況。
同苑是第一天有人入住,樂琬也是第一次向永寒回報。
大約是戌初前後,有一輛馬車到同苑來接原漓煙。車上還有兩位女子,都是永寒派遣的待客之人,原漓煙都見過,卻不熟悉,略點了一下頭,便算招呼過了,對方也同樣是如此。
馬車顛簸行駛了一段時間才停下,車門被從人開啟,向三人行過禮,示意她們下車,卻並不肯說話。
下了車,原漓煙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週圍,立刻明白,她們身處守苑——這也是永寒最常住的一座別苑。
自有管事上前,同樣行禮卻一言不發地請她們隨自己前往晉見。
管事將她們領到一個偏廳,永寒卻不在此處。
“琬夫人。請您先跟小的去見殿下。清夫人、泉夫人,請稍候!”
“是!”三人同時答應。
行禮地瞬間,原漓煙眼中眸光一閃。眼底凝著深深地屈辱。
——在得到家人的訊息後,以往不在意的事情都會讓她覺得異樣,心中更是充滿了屈辱感。
永寒在離偏廳不遠地暖閣等她,卻不是一個人,還有其它幕僚,原漓煙參禮後。一如往常,並不開口,而是神色沉靜地等他們詢問。
“雲白居這次來了幾人?”顯然,讓她首先過來的原因便是雲白居。
原漓煙低著,聲音不高卻很清楚:“回稟各位大人,除了十五位僕從,只有一位居主。”
“那位居主怎麼稱呼?”
“雲白居之人始終以居主相稱,賤婢不敢動問!”
“那……”那個正要責難。卻被永寒的提問打斷:
“素王妃邀請一事,她是怎麼說的?”
原漓煙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停頓太久,略一思忖。便將白初宜的原話複述出來:“素王妃的手書送到時,那位居主說‘方才永寒殿下便是與道遠去鑑園了吧!’隨即又道:‘我地僕從對京都不熟。勞夫人安排下人帶路了!’待其從鑑園返回,賤婢前去問安,稱自己以為其當在鑑園待些時日,那位居主道‘素王妃休養之地豈是外人可以打擾的?’因為其看上去很疲憊,賤婢也不敢打擾,便告退,與其從人中的一位管事交談了一段時間,才離開她們住的清槐齋。”
永寒對此回答只是未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並未繼續提問,旁邊的幕僚見狀,其中一人便開口道:“雲白居之人與蘇公子是否察覺你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