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只留下劍柄在外面微微的搖動。
“誰?!!”無忌和莫聲谷異口同聲的問,其餘幾人也都是陡然起立握緊長劍,只等著將來人斬殺。
“誰讓你們擺棺槨的!”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揹著光看不清長相,只是第一眼張無忌就瞅見來人腰上,竟然還別有一把劍。比起一開始在外面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人進來後反而平和許多,一步步往裡走,漸漸的顯露出容顏出來。
頭髮更長了,面容倒沒多大變化,身上穿的是與當日來武當尋釁挑事之人中最後一掌將謀害了宋青書的乞丐擊下懸崖的公子哥一模一樣的料子做的長衫,只是顏色不同,大紅色的袍子束了藍色的腰帶,腳下踩的是官靴的樣式。
變的凌厲了許多,看不出當年那份青澀又溫和的氣質了。
“清遠。”原本同樣是握劍瞪視來人的宋遠橋看他一步步走到宋青書的靈位前,終於反應過來,狠狠的咬牙說出這個名字。
那人步伐一頓,道:“宋大俠。”
沒有否認,然而竟是連師父也不喊了。
“您應當喊我卓清遠才是。”來人一字一頓的說,臉上則半分笑意也沒有,看的幾人渾身一震,連宋遠橋也是心內凜然,只在心裡暗思不知道當年那聽話又溫順的小徒何以在僅僅三年,變得如此這般。
只是聽他提到“卓清遠”三個字,宋大俠卻也是瞭然。雖然古板卻還是十分正直且向來講究問心無愧的宋遠橋此時終於流露出一分愧色。
這份身世,他還是知道了。
卓清遠自己並未理會旁觀眾人的神色變化,對於宋遠橋陡然握緊長劍渾身繃緊的反應也並不在意,他只是一掌碎開棺槨上方,露出裡面放置的東西。
宋青書身前喜愛的衣物,書籍,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裡面。
還有個枕頭。
卓清遠露出訝異和略帶懷念的神色,伸手拂過那枕頭喃喃道:“這,還是我給師兄做的。”言罷,又將擺在最上面的書拿到懷裡,“這個,也是我替師兄買的。”
白幡後光線昏暗,他身穿一身大紅色的長袍,俯身探入棺槨裡,盯著陪給逝去之人的枕頭面容溫柔,手還輕撫著那本古書,臉上
甚至流露出不合時宜的迷戀,看起來詭異極了。
“我給師兄做的,你們放到棺槨裡做什麼?!!!”正當張無忌他們滿心驚疑的窺探他的時候,卓清遠自己卻突然直起身子低聲叫起來:“師兄尚且沒有死,你們怎麼敢這麼咒他!!!”
……
“卓清遠!!”宋遠橋率先按捺不住叫了起來:“青書已經死了!死了啊!!你難道還不能放過他嗎?你這樣陰魂不散……”話未說完,卓清遠立刻斷喝道:“閉嘴!”他這一聲立刻把宋遠橋的聲音給壓了下去,甚至給堂內眾人都帶來不小的衝擊,那些功力稍弱的只覺得氣血翻騰,幾乎要站立不住,可見他功力之深厚。
“我當日被你逼下去,尚且活了下來,何況是師兄!!”
“清遠。”張真人看著這個曾經在自己眼下死去如今卻離奇的死而復生的徒孫,哀慼道:“青書那時跌下去,身上穴道被點,又遭歹人重掌,是決計活不下來的……”說到最後,連張三丰本人也哽咽住無法繼續下去。
然而卓清遠卻毫不理會,他微微勾起嘴角,竟笑起來:“師兄必定還活著,必定還活著,他怎麼可能死,怎麼可能。”說完,已是大笑著飄出門外,直到幾丈外也依然可以聽到他的笑聲:“我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害了師兄……”
“清遠他執念太甚,恐怕……”看著昔日武當子弟變得如此這般,俞蓮舟皺眉有些擔憂的低語,當年之事他們人人皆在場,也都心知肚明清遠對宋青書的感情,如今突然見故人出現,心內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只是這清遠雖來靈堂鬧了一場,卻給這些人一些異樣的想法,雖然嘴上剛剛對清遠說青書死了那是斬釘截鐵,可是卻也真是,心裡又何嘗不是如同清遠一般想著,他都活著,青書又如何不會活呢?
可惜那思望崖下是直直的斷壁,根本探無可探。剛剛清遠前來又沒有聲音細細打探他當日是如何活下去的。
待到眾人從這突然而來的衝擊中反應過來後,方才發現,無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綠柳山莊
卻說這卓清遠大笑而去,乃是心情激盪難以自已,一時間迷了心智。等到行了幾里山路氣血平順,自然是清醒了過來。他停住身形,站在路邊背手而立,回頭道:“既然追來了,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