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公子,出了什麼事嗎?”
“沒有。”卓清遠想了想又吩咐道:“你們都下去,今晚不用守著了。”
一直老實的在外面候著的人立刻禁了聲,卓清遠聽著對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略微放鬆了神經。
天知道當他看到師兄在寺內晃的時候有多驚恐。那一瞬間知道師兄還活著的喜悅瞬間被恐懼給埋沒了。
他印象裡的師兄一直都是那個不愛習武,功力又是個半吊子的傢伙。在這元軍的大營裡晃盪,如果被發現不被圍攻致死才是怪事。
一路在後面偷偷的跟著師兄,看他在寺內亂摸亂撞,一方面為這人的大意而提心吊膽,另一方面又為他十年如一日的路痴而在心裡發笑。
還是他的師兄。這麼想著的卓清遠趁著對方走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立刻隨手拈了個石子砸了上去。本來只准備警示一下師兄,沒想到卻結結實實的砸中了這人。
……這些年師兄的功力就沒半點進步嗎?!卓清遠心裡無語,收斂氣息潛身過去,正想要招呼一下對方,卻在兩尺有餘的地方被宋青書回身一指,直直的頂住了喉嚨。
“哎?!”原本轉過頭來宋青書還準備好好教訓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不自覺的叫出聲來。瞪大了雙眼卻說不出話,支支吾吾的哽了半天最後還是卓清遠伸手捂了他的嘴將他拖到一旁的房間裡。
進去一看,很好,正是自己的屋子……
“清遠?!”宋青書一進了屋子,立刻就脫身站起來叫,露出既是高興又十分疑惑的表情:“你,怎麼在這?”
“師兄怎麼會在這?”卓清遠此時方顯出幾分天真來,宛如當年愛好圍在師兄身邊的小道童,一瞬間到讓宋青書不適應起來。
就好像是這麼些年都是空想,他二人還在武當山一樣。
但是外面巡邏的聲音讓宋青書陡然清醒過來,神色一凜道:“我自然是有事。”他頓了一頓,打量了一下卓清遠的衣服,不顧對方露出窘迫的神色伸手將自己這個“死去”數年的小師弟拉到懷裡:“還活著,嗯,也是!”他突然笑起來:“我都活著,你還能不活著?”說完,衝卓清遠露出一個揶揄的眼神道:“只是這麼些年,你都哪去了?”
一直都為久別重逢高興的卓清遠此時方才顯露出幾分緊張來——他要怎麼和師兄解釋這些事情呢?如果讓師兄知道武當的事情和自己有關的話……想到不可預知的後果,比如師兄憤然與自己斷絕關係之類的,讓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無所畏懼的卓清遠突然覺得心寒。
“嗯?”被忽視的宋青書歪頭看他,復又道:“不想說就算啦,也對,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清楚的。”說完將卓清遠按回座椅上,自己轉身欲走,卻發現被猛然拉住,回頭清遠那張憤懣的臉立刻出現在眼前。
“你要到哪裡去?!!”聲音都激動了**分。
對於這種質問,宋青書只能苦笑:“拜託,別拆我臺啊……”他偷眼看了看外面閃動的火把——是巡夜的軍隊——回頭對卓清遠道:“雖不知道你怎麼在這,只是想必你也在這住了些時日了,”說話的根據自然是對方在這裡的熟稔程度:“難不成你竟然不知道,六大門派的人,都被困在寺內的那座高塔之上嗎?”
話音未落,卓清遠臉色蒼白,失聲叫道:“你怎麼知道?!”
男左女右
他忘記了自己被開了金手指。
在聽到清遠略顯高亢的聲音後犯傻的宋青書才想起來,這訊息在江湖上等同於嚴密封鎖,哪有誰會知道呢?
“我……”開個頭,他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想了半天后他方才想起來,舊話重提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被這麼一問,卓清遠立刻啞了,眨了眨眼睛後道:“我同張無忌見過了。”他心裡心思百轉,只想著不要讓師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便好,便將經過一律略去,只說了個結果。宋青書又向來不是個愛好追根究底的人,點頭後道:“所以你準備,同無忌合作?”
他喊得親密,自是不知道卓清遠暗地裡已經是將手攥成一團,暗自咬牙,面上卻只能笑著點頭道:“是的。”
沒料到還有這一出,宋青書疑惑起來,眉頭皺的緊,看的卓清遠心裡忐忑的很,正想要問怎麼了,宋青書就一把抓了他,眼睛裡就跟發光一樣亮的很,直道:“清遠,你將我送到塔裡面去吧!”
“嗯?!!”
宋青書是這麼想的,他若是能夠進塔,最起碼應當能夠保得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