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研究的啊……”宋青書在心裡叫,外面重兵把守,他功力未歸,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憐他原本將這書交給空智雖有物歸原主之意,卻也還有想要對方替自己想些辦法的私心,白師爺曾對他說如今他體內毒素大致清理的差不多,可惜內力卻紊亂的很,最好需得少林中人替他梳理一番,大約能有所進益。
“你這傢伙,從哪裡拿到這書的?”旁邊圓音睜大雙目,頗有些義憤——這人分毫沒學到其師父空性大師的性子,反而是幾個師兄弟中最為魯莽直率的一個人——繞道空智大師背後細細瀏覽了一番後他又道:“這書我少林數十年不見,怎麼到了你手上?”說完還狐疑的打量了宋青書一眼,眼神中盡是懷疑之色。
被問的一愣,宋青書見圓音如此這般,暗地裡不以為然的撇嘴後故意一副驚訝的態度道:“不見?這書一直在你少林之中嘛。”說完還十分無辜的衝圓音眨眼。他已經是二十來歲的人,又是武當弟子,平日裡給人形象都是老持穩重的大師兄形象,這般無奈頓時就讓圓音愣住,圓音在少林之內輩分不低,雖然為人衝動魯莽,卻由於自小在少林中長大,性子裡還是古拙質樸的很,從未見過這等無賴。一時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還是旁邊終於從易筋經裡脫離出來的空智替他解圍,看向宋青書道:“宋少俠可是去了我少林。”
“是的。”
空智嘆口氣,將易筋經收入懷中——宋青書在心裡大叫你就這麼拿走了嗎你也太自覺了吧——後道:“老衲曾經聽師兄說,寺內曾囚禁過少林一位犯戒之人,此人武功鬼神莫測,卻屢屢犯戒,因此後來被囚在寺內。我雖在少林之中活了這麼多年,卻從不曾知道是在哪裡。宋少俠可是,發現了?”
聽到他的話,宋青書就知道空智肯定是看到了易筋經後面寫的字。想起來這事兒後宋青書疑惑道:“虛戊……是誰?”
話音未落,旁邊圓音已經是大叫出聲,喝道:“大膽!你怎敢直呼我太師父之名!”
原本他幾人都是輕聲低語唯恐被外面的衛兵發現,圓音這一聲喝問,立刻門外傳來腳步聲,宋青書在心裡啐這人一口,連忙往後走,離少林那隔間遠遠兒的。
“怎麼回事?!”
宋青書看著前來探看的衛兵,捂著胸口指著已經縮回到自己的地盤的空智道:“我武當同少林素來不和,將我們放到一起,是什麼意思?!!”言語裡諸多不忿,似乎很是為少林竟然和他武當平起平坐不滿。
那邊立刻罵開:“混賬!明明我少林才是中原武林大家!”可憐圓音自小就被叫到心懷仁慈為人寬容,便是罵人,也鬥不過宋青書這個傢伙,抖索了半天也只能再罵一句“混賬”。
衛兵似乎相信了,從鼻孔裡冷笑出聲後道:“還少林武當呢。如今都是大元的天下。你少林再正宗,不還是我的階下囚。”
“那是你們陰險!”
“我們郡主智謀無雙,輕鬆就把你們這些蠢人玩弄鼓掌之中。”衛兵的話語裡滿是得意,從宋青書的角度來看,簡直連下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宋青書站起來,依然是捂著胸口走到衛兵跟前對對方招手,那人雖是狐疑,卻還是放心的上前——這塔內眾人都被下了藥,便是對他們尋常士兵,也構不成威脅。
兩個人隔著柵欄,衛兵沒好氣的問:“幹嗎?!”大有你不說清楚什麼事我就揍你的意思。
宋青書一臉痛苦,指著圓音他們道:“剛剛我和他們吵起來,這廝罵不過我,竟然揪住我的領子把我按在柵欄上打……”不理會圓音在後面的怒罵,宋青書渴求的看著衛兵道:“能不能請個大夫來?”
衛兵斜他一眼,似是很是厭煩他的麻煩多事。雖然不大願意搭理,可是這塔內眾人郡主一再吩咐必須得注重安危,不得已,只能靠過去對他勾勾手指讓宋青書靠近些:“掀開看看。”
宋青書嗷唔一聲,扭捏道:“大人,這怎麼好意思~”
旁邊做觀望狀的人皆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甚是驚恐。然而宋青書宛如毫無所覺般,依然是嬌羞狀的望著衛兵。
顯然那衛兵也被嚇到,抽動嘴角,想不通這塔內眾人自從被抓到要麼是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要麼就是一副垂頭喪氣絕望的樣子,怎麼這人卻這般與眾不同。
“還有,這柵欄擋著,我就是再想要靠近你也不行啊……”
衛兵皺眉,似是嫌棄這人事情真多的皺鼻,上前走了兩步,剛剛到了柵欄邊,宋青書卻立刻一改剛剛病怏怏的模樣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