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交給無忌替他做參謀,頓時覺得光復中原的前景變得慘淡起來。
還好還有個劉伯溫。
不負責任的青年這麼想著,渾然不知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幾個字的無窮後果。
“你一定要去?!”趙敏瞪視著眼前這人,只覺得一腔怒火無處發洩。她是汝陽王府的郡主,又素來得皇帝的寵愛,偏生生的不同於尋常美女,卻是十分眼色六分豔麗四分俊俏,此時怒目直視,也是目光流轉極為漂亮。
可惜對面的人卻頗為不識趣,冷臉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可以放手了?”
趙敏眉頭一皺,眼裡竟是訝然之色——她可還記得當初光明頂的時候那個溫和又漂亮的青年,何以方才幾個月不曾見到就變成這般冷清模樣。
“姑娘自重。”張無忌似乎是不看煩擾,終於微蹙眉頭甩開手道。
趙敏向來一帆風順,便是汝陽王對她也是從不曾捨得打罵,何曾受過這等冷遇,偏偏自己看上的人竟然這樣,若是尋常女子恐怕都要心裡難過畏縮不前,偏偏趙敏素來有幾分男兒心性,一揚眉道:“我萬安寺,也是你好闖的地方嗎?!”話中頗為自信,儼然一副傲然的架勢。
張無忌低低一笑,頓時漂亮了幾分,趙敏算是一等一的美女,此時站在他身邊竟也是相形見絀:“不用闖。還請郡主帶我去,否則……”他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道:“恐怕令兄的性命,在下不敢保證。”
話剛說完,趙敏已經是渾身一震,看向張無忌的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空氣裡沉寂片刻後她懊惱道:“我兄長他……”
“一切安好。”張無忌回道,想了想又加上兩個字:“目前。”
擺明了就是威脅。
雖然知道,可是趙敏也毫無辦法,只能咬牙:“我帶你去!”她狠狠的一跺腳回身往前走,張無忌在後面跟,在之後則是原本在外面看熱鬧的韋一笑等人。
“哎哎哎,教主怎麼走了?”
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典型代表。本來嘛,這萬安寺高塔之內關押的都是所謂武林正道,實在是難以與明教中人產生共鳴。若不是教主執意,恐怕韋一笑他們早就對此事一笑了之再不去管它。
“哎,這郡主,長的可真是俊哎,”另有一人插話:“比起當日光明頂上看上我們教主的那個峨眉的小丫頭,簡直是半斤八兩嘛。”
“蠢貨,是平分秋色。”
這些議論一直沒有停歇,趙敏在前面也聽得清楚,卻硬是忍著不去搭理,原是想張無忌也當管管自己的手下,沒想到那人卻全然沒有理會,她也只能在心裡恨恨,只想著等到有朝一日定要把這些人的舌頭割下來。
此時趙敏卻是想錯了。並不是張無忌對手下縱容,實在是他不能分心。接到卓清遠的信之後他就立刻想要動身,卻被手下一再攔阻,說是他身受重傷又不曾解毒,實在是不宜多加奔波,然而無論如何都不放心將青書哥的安危交給任何人,他仍然是執意要來。眾人無法,也只能跟著。
而現在,他雖然力壓傷口,卻還是感覺到那裡在逐漸發麻,藥效也逐漸的顯現出來,若不能速戰速決,恐怕後果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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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長廊的時候看到卓清遠。對方面色冷然,在趙敏迎上去後低語幾句,聽來大約是問出了什麼事,之後便淡淡的點頭離開。
渾然一副不認得他的模樣。張無忌按捺住心裡的怒火,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避免露出破綻,雖然對卓清遠竟然放任青書哥去冒險頗為不滿,可是此人如今算是對抗元軍的一大助力,決不能暴露出來。
私事與公事,需得分清楚。
趙敏似乎察覺出他的不太對勁,往前頭了兩步後頓住,回頭道:“那人,原本也是你們武當弟子。”她勾唇一笑,目光流轉盡是溫柔之意,看的張無忌莫名奇妙,到最後饒是趙敏也只能在心裡暗暗生悶氣,罵這人真真是個傻子。
說起來雖然張無忌前些日子宛如月老附體離奇開竅,但是事實上他同宋青書簡直是如出一轍,情商是掉到底的。跟在他後面的明教眾人都明白了趙敏那女兒家的心思,都作壁上觀預備看教主笑話。可惜張無忌卻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冷著個臉,饒是此時趙敏給他帶路,也不曾稍假辭色。
“武當弟子?”張無忌撇她一眼道:“如今已然不是了吧。”
他說的語氣平淡,卻偏偏能讓人聽了覺得一股幸災樂禍在裡面。惹得趙敏也不免側目,盯了他半晌,見這人全然沒有感覺般,到最後也只能回頭,老老實實(疑似)的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