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看他眨眨眼睛卻不說話,我還以為周芷若那一劍捅到他大動脈,正準備掀了他的衣服探看傷勢,卻聽他道:“青書哥你跑這麼快,傷口會裂開的。”
……這個笨蛋。我一時無言,把他扶到一旁坐下,看並沒什麼大出血的跡象後便讓他調息,不經意間瞅到旁邊小昭焦急的神色便寬慰道:“沒關係,別怕,你家公子這麼厲害,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宋,宋公子……”
“放……”我還要說話,就聽到後面有風聲,正要回頭,就被人一腳給踹了出去,聽到小昭的驚呼聲和他人的抽氣聲,我只能在心裡感慨這可真是丟盡了顏面。勉強從地上用劍撐著爬起來,站在我對面的,正是怒火滔天的父親。
“爹。”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父親拿著劍,一副恨不能一刀宰了我的表情:“那日我聽梨亭說你留下便知不對勁,這幾日沒回,你倒出息了!非但同這不知所謂的女子在一起,還敢替魔教撐腰!!我武當派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即使在他身邊過活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不能理解父親的心思,對他而言,大概武當比什麼都重要吧,武林正道也是他一直以來近乎病態的堅持。
偏偏遇到了我這個不孝子。
“父親,”我看著他,看樣子,對付張無忌的車輪戰要輪到我們武當派了,只是卻不是殷六叔,委實奇怪。心內納罕歸納罕,看尚且坐在一旁調息的張無忌,我暗自在心裡下定決心,如此景況,也只能我替他拖上一會兒是一會兒了。擺手讓小昭去看住張無忌我道:“父親,說這明教是魔教,無非是因為明教弟子行事怪異不循常理罷了,然而孩兒這幾年逛遍大江南北,在面對元軍鐵蹄之下奮力反抗的卻也只有明教弟子,枉我六大門派自詡正義,連行俠仗義之事都尚且不如所謂‘魔教’,又有何立場來剿滅這些明教弟子?!”
我這話本是一時激動,有感而發,以前只知道歷史上元朝漢人的生活豬狗不如,如今親眼所見實在是難以忘懷,是以對能夠反抗元朝統治的明教抱有絕大的親近,看到這祭壇邊數不盡的明教弟子屍身,頓時就發洩了出來。
看依舊是鐵青著臉的父親,我雖然心裡有些發憷,卻還是繼續說話:“說小昭不知所謂,她也不過是個姑娘家罷了,還有這個孩子,”我指著尚且在療傷之中的張無忌:“他做了什麼?他自己還是被滅絕師太帶過來的,被捲入我們同明教的爭鬥之中,你們帶了他過來,他與這明教,又能又什麼干係?不過是因為看不過去我們名為正義,卻倚強凌弱方才憤而出身。別的不說,我們在場多為六大門派德高望重之輩,如今卻車輪戰來對付這麼個恐不及弱冠的孩子。這等行為,恐也與無恥無異吧!”
“你,你這孽障!!!”
我知道自己說的太過,完全不期待能夠得到什麼理解回應,說完之後就在心裡暗感自己唐突,逞一時之快,果然,父親聽了我的話幾可形容為勃然大怒。我在心內苦笑,想那當初剛剛來這個世界就是被這個當父親的打了個半死不活,如今我在六大門派面前這般忤逆他,不知道待會兒會被如何。
果然,父親一怒之下,便要對我揮掌,我此時內裡氣血翻騰,根本毫無氣力,站直已經算是我最大的努力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個世界上的“親爹”大義滅親。心裡甚至在想會不會在這裡被打死,我便可回到自己的世界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不過是黃粱一夢。
“大師伯住手!!”
真相提前大白什麼的……
喊得驚天動地,倒是底氣十足,我正搖搖欲墜間,看一旁一直療傷的張無忌硬是從小昭處借力,跑到我身前擋著。
這個時候,要你英雄救大哥做什麼……我無奈,卻扛不住頭頂的暈眩,只能扶住他。
原本已經是蓄勢待發看架勢似乎要一掌擊斃我的父親聽到這一聲,立刻收回掌勢,看他果然蓄力不少,這猛的一收竟然硬生生將父親自己激出一口血來。
“父親!”
“大師伯!”
我側頭看張無忌,這一聲喊的,怎麼聽著這麼彆扭……
父親自己長舒一口氣,似乎已經理順體內的氣息,略微皺起眉毛,凝視著我身邊的張無忌道:“你,是誰?”
說來也差不多,我在電視上看的一般張翠山和張無忌都找一個人來演,用以證明是父子長得十分相像,然而實際上在我看來,小傢伙反而更像他母親一點,我在武當曾看過五師叔的畫像,即使古人這種十分抽象的畫法也能看出師叔他長了一張國字臉,而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