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燈影外
婕妤倚長臺
夜深飲月落雪飛舞沾衣襬
雲隨雁字長
君情若水還悲涼
春情如夢不止鳳釵沾滿鬢霜
梧桐春鴉鳴
曉伴君王行
皎皎淵機覽看日暮碧雲起
展眉笑執筆
正式入宮(2)
墨研破風雲際
絕代風華都付之於笑談
幾番秋色
風飄金蕊全落
過眼繁華
凋碧零落雪
笑君王英名
妾自看分明
皇圖霸業談笑塵世如潮湧
鵑啼翠微名
弦箏聲斷無情
零落紅顏白骨悽悽晚風
向南陽阡上
滿襟清血暗
鉛華散盡伊人難返昔年顏
青燈歇黯淡
誰伴形影吊孤單
又見雪落紅梅展相思心已亂
玉階琉璃臺
誰又能明瞭
東風吹過誰懂心中的寂寥
華衾羽衣裳
轉眼已朱顏改
多少相思終成繁華如夢過眼
華衾羽衣裳
轉眼已朱顏改
多少相思終成繁華如夢過眼
我也不懂自己為何會唱這樣的曲子,就好似心底本就存在一般,就這樣輕吟出口,幾分無奈,幾分酸楚,亦帶著幾分倔強的清傲。
爹爹帶著幾分詫異凝著我,王上也靜靜地凝著,似在思索著什麼,氣氛在琴音的餘味後靜謐而詭異。
“若晚請王上降罪,竟彈了如此哀愁之曲。”上前,我淡淡說道,卻絲毫沒有任何慌亂。
他抬首笑了,很淡很輕,卻一下子消散了那份靜謐:“朕很喜歡,何罪之有?”
喜歡嗎?
我抬首,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看著那個傳聞中昏庸的君王,忽而綻開一抹微笑,淡如清風:“若晚謝過王上。”
起身,大步邁到我身邊,他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道:“我很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
我微笑,依舊如初,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雀躍,也沒有因為他的話而不安,只是微笑著。
“丞相,朕今日先回宮了,改日再和丞相對飲。”他笑,帶著幾分慵懶,然後向爹爹告辭。
“恭送王上。”我和爹爹一同看著那個景御的天子慢慢地離開相府。
“晚兒,你今日表現不錯。”爹爹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記住,晚兒,以後進了宮也要好好地取悅王上。”
“晚兒知道了。”依舊是眾人眼底的乖巧,我柔順地回應著眼前的男子,這個被稱為我爹爹的男子。
爹爹難得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笑道:“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以後進宮要注意些什麼,你姨娘自會告訴你的。”
我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我的姨娘告訴我,我娘在生我不久就已經去世,是她一手把我帶大的。而她和我說的最多的卻是,我該如何幫我娘報仇,如何整垮攝政王爺宮歌珞。
一月之後,我正式入宮。
雖然爹爹和王上可能早已內定我入選,但規矩還是不能破,於是我和其他秀女一樣,住進了景宮專為入宮選秀秀女所設的新秀宮。
臨行的時候,姨娘萬般交代,要我不忘孃的大仇。我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令我疑惑的卻是,那個攝政王爺又是怎樣的人呢?
入宮的一段時間裡,我四處探聽,得到的卻是兩方不同的答案,有人云,攝政王爺溫文爾雅,為國為民;有人云,攝政王爺心狠手辣,謀取私權。
兩方評價頗為極端,讓我更覺得那個人高深莫測。
入宮數日之後,經過一番刪選,今日正式進行鋯封。
傳聞中景御天子宮離昊喜好女色,但多次選妃卻未曾封后,此次參加選妃的人亦有百餘,多是官家之後,其中不乏容姿出眾者,爹爹又憑何認為我可以一得聖寵?
“雲若晚,雲丞相之女,容貌秀麗,儀態萬千。故封為晚嬪。”鋯封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上前跪拜謝恩。
隨後,起身,立在了一邊,鋯封依舊在繼續。那宮人特有的尖細嗓音不斷地流轉在廳室之內。
“秋夢凝,兵部尚書之女,容姿端莊,秀外慧中,故封為凝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