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掃了他一眼,才發現剛才那件衣服也已經被他換掉。
他輕笑出聲:“忘了告訴娘子,還有小路可走。”
“現在可以說你為何知道他在那裡了吧?”我沒有接他的話,卻重提剛才的疑惑。
他凝了我一眼,猛然一呆,隨後又笑了開來:“娘子還真是心急。”
“笑什麼笑,快點說。”我口氣頗為不善。
他坐起了身,理了理微亂的青絲,這才緩緩地開口道:“因為泥土。洛青幫裡面有幾個明顯的腳印,那上面沾的泥土黏而潮溼,而且明顯是剛印上不久的,這顯然不是我們來的大道上的泥土,出門一看,才知道是西邊小道上的土質,你想洛青幫上下這麼多人,他勢必得來回多趟才能把屍體都搬過去,來來往往之下必會帶上西邊樹林中的泥土,所以我才猜測他會在那裡。”
聽完他的解釋,我才發現剛才那裡似乎真的有那麼幾個腳印,但我卻沒想這麼多,此刻不由佩服起他的仔細來。
情真計真(12)
“那你猜冷玄影和逍遙毒君會有什麼關係嗎?”我雖然心裡極為佩服他,但表面卻沒有露出一絲的贊意。
他沉思了一下,道:“應該有很深的關係。”
這點,我也頗為贊同,不過冷玄影不過是一個商人,又為何會和江湖上的逍遙毒君扯上關係。
於是又問道:“你知道逍遙毒君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我也沒能見到過他,不過他在江湖的名聲已響徹二十年之久,那想必他也該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人了吧。江湖中人傳言,他心狠手辣,從這次洛青幫的慘案來看,這也有幾分真實吧。”鳳流刖緩緩地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一個響徹江湖二十年之久的名號,一個神秘而心狠手辣的中年人,卻沒人知道他是男是女,這逍遙毒君到底是何方神聖?
自從冷玄影出去之後,都沒有回過客棧,今日他卻在晚膳的時候回來了,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見到我們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回到了房裡。
晚膳之後,我和鳳流刖談了幾句之後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被那個糾纏了我很久的怪夢驚醒,於是再無睡意。
披上了外衣,我走出了房間,今夜,只有那一彎上弦月掛在空中,散著淡淡的幽光。
隨意地行至院中,靠在樹上,仰首望著蒼穹,竟抑制不住地思念起玫瑰來。我們很少有時間去欣賞沿途的景色,所以對於月色,我從來沒有詞語去形容,但卻記得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我和玫瑰曾經差點一命嗚呼。
那種窮途末路的絕望和絕望中彼此相依的情意我至今還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但此刻我們卻分離在兩個不同的時空,不知道她是否也會在今夜想起我。
正當我思緒萬千的時候,幾陣腳步聲卻由遠及近,我身體偏了偏,隱於樹後,不想擾了別人,也不讓別人來擾我,只是繼續回憶著當初的往事。
斷斷續續的交談還是飄入了我的耳畔,我無意去偷聽什麼,卻還是清楚地聽到了那段對話。
“影兒。”那道聲音很溫柔,溫柔得讓人如沐春風,我無法想象這麼溫柔的言語該是從怎樣的一個男子口中傳出。
“爹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細聽之下,有幾分耳熟,再一想才想起道是冷玄影的聲音。
那和他交談的人竟然是他爹爹,但我們上次的調查似乎沒有這麼一項,那樣溫柔的男子竟會生出這麼冰冷的兒子,也真是怪事。
“影兒,我說過我做的事自有我的目的,你不要過問。”依舊是那溫柔如水的聲音,但卻能聽出那裡面的幾分不悅。
“爹爹,你好殘忍。不管你是逍遙毒君也好,逍遙島島主也罷,你都是我的爹爹啊,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的事情?”冷玄影的語氣中竟有幾分淡淡的無奈。
“影兒……”溫柔的聲音再度呼喚,卻被冷玄影厲聲打斷:“算了,你走吧,既然當初說的這麼決絕,現在又何必來找我。我來洛城並非因為來見你,只不過不想被你害死的人連個墳冢也沒有。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被害死的人?是指洛青幫的人嗎?
那個有著溫柔如水一般聲音的男子竟然是逍遙毒君,而冷玄影竟然是逍遙毒君的兒子,也難怪他會有逍遙毒君獨有的藥物。
一陣微微的嘆息,然後是遠去的腳步聲,等到腳步聲消失,那呆立在原地的人才低低地啜泣:“爹爹,為什麼你總可以走得那麼毫不留戀?”
這樣一個冰冷的男子,這樣一個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