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仔細地閱讀剛送到他手中,還熱騰騰的調查報告。二十年的歲月,濃縮成薄薄的幾張報告,呈現在他眼前,齊傲宇沒兩三下就看完了,唯一的感想是——單調。
“你想,她知不知道雲崇輝的行蹤?”
“當然不知道!”孫凌霄想也不想地回答,他習慣性地推了推眼鏡,“雲崇輝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父親。唯一的女兒是早產兒,身體並不好,但他卻自小就將她送到寄宿學校,五年前還將她送出國去,根本是打著放牛吃草的主意。這五年來,除了管家每年暑假會去探望一次外,他從頭至尾不曾去探視過女兒,父女的感情如何,不言可喻。我想,雲崇輝根本就忘了女兒今年要畢業了,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特地通知雲柔依他的行蹤了!”
齊傲宇揚了揚清朗的劍眉,意味深長地望著他的心腹——孫凌霄。“聽你的口氣,似乎非常同情雲柔依!”
“我……呃……”他確實是對柔弱的雲柔依很有好感。頓了頓,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老大,既然雲柔依不知道雲餘輝的行蹤,再拘禁她,似乎沒什麼意義。”
“怎麼會沒意義?”齊傲宇俊臉微沉,“她父親欠了我一大筆債,我向她要點利息做補償,是天經地義的事,再合理不過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她父親根本不在乎這個女兒。那我們執意要她代父償過,不是太過……”
“不管如何,雲柔依依然是雲崇輝唯一的女兒!”他斷然的語氣,明示著——此事已定,毋用再議!
孫凌霄暗歎口氣,隨即轉移話題,討論其他善後事宜。
討論告一段落,齊傲手再開口:“明天下午我出發到香港,這幾天,雲柔依就由你看管。希望我回來時,她依然安好地待在她該待的地方。”
“是,我知道。”雖然很同情雲柔依,但在孫凌霄心中,對齊傲宇的忠誠遠高於一切。
向門口的警衛打過招呼,孫凌霄例落地將車子駛出敞開的樓花大門。平常他也住懷園,只有偶爾才會留宿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裡,比如說最近。
為了消弭和減輕雲崇輝所造成的損失,他已經在休息室住了好幾天。
“奇了。”孫凌霄嘀咕著,“這小子雖然不是打不還回、罵不還手的君子,卻也是講究恩怨分明,從來不時興遷怒這一套的呀……”怎麼會突然跟人家流行父債子償這種老掉牙的把戲?
齊傲宇平常視女人為消遣取樂的物件,雖談不上憐香惜玉,但也不至於變態到故意折磨對方,尤其……孫凌霄蹙起眉頭思索,他發現齊傲宇對雲柔依,似乎有一種超越平常的佔有慾。
高階房車在私人道路上飛馳著,良好的隔音裝置隔絕了車外劈哩啪啦響的傾盆大雨,車內一片寧靜無聲。
一張嬌麗絕倫的美顏乍然浮現腦海,“會嗎?”他喃喃自語,原不該有任何迴音的,但他卻意外聽見半聲咳嗽,他嚇了一跳,使地煞住車子回頭。
“嘎,你……”望見狀在後車座、緊捂著小嘴的人兒時,孫凌霄傻了。“你怎麼……”
“當然是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渡上來的。”
唉,又感冒了。雲柔依懊惱不已,再一次詛咒自己脆弱、不堪一擊的健康情況。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只好萬分不甘地坐起身。
“孫先生,你可不可以當作沒見到我,繼續開車?”美麗的大眼可憐兮兮地求著他。
“你怎麼不乾脆要我將你送回家?”雲系依眼睛一亮,孫凌霄立即澆了她一頭冷水,“別作夢了!”
“孫先生,求求你……”雲柔依焦急地哀求道:“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又沒什麼影響力,你們捉著我只多浪費了米糧和力氣,真的起不了什麼作用……”
“有沒有影響力,或能不能起作用,判斷的人是齊少,而不是你,也不是我。而他既然認定了你有拘留的必要,你最好就乖乖待在懷園,否則……”開玩笑,他可是和齊傲宇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他的脾氣如何他還不清楚嗎?齊傲宇要留的人,他孫凌霄怎麼不敢偷放。否則,他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傲宇的勢力之大,絕對超出你的想像,除非他自動放手,不然你是絕對逃不了的。
再者,你又能逃到哪去?臺灣雖是你的故鄉,可是對長年在國外留學的你而言,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何不同?
以老大的能力,絕對可以在你逃出臺灣之前捉到你。更阿況,你的護照和證件,現在不是全扣在他手裡嗎?“
“我……”她知道他說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