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正喝著咖啡,突聽得他的話,只覺的喉中哽著魚刺,竟將咖啡從嘴裡噴了出來,還好一大半的咖啡已經喝下,噴出來的數量極少。
餘鱷見狀抽了一張紙巾到她面前,“是不是我說的話讓你感到可笑?”
姚雨捂著嘴接過他手裡的紙巾,擦了擦唇角說:“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好,那麼神秘,充其量不過一個單親家庭出生的普通女生罷了。”
其實讓她真正吐出咖啡的原因是他方才的一番話與予博說得差不多,語氣也是一模一樣,這不免讓她有一種錯覺,老闆是不是被予博的鬼魂給附身了。
餘鱷不認同意她的觀點,一板一眼地說:“做人要有自信,作為一名合格的建築設計師就一定要有自信,這樣他的建築作品才有靈魂。”
他這番話的促使下,姚雨的錯覺瞬間消失,心裡的笑意徒然而生,好在她捂著嘴巴,硬是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這是她遇到他這兩天裡,聽他說起作為一名合格建築師的所具備的條件這種話有四遍了吧。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隨口而說的‘單親家庭’卻被餘鱷聽到了心坎裡。
對她的一切他都瞭如指掌,今天親口聽她說出這四個字,心底徒生憐憫之意,再聯絡到自己的情況,更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
同樣是單親家庭,他就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而她靠著母親單薄的收入生活著,到了讀大學還要出來打工來賺學費,後來……
他不敢再想下去,手不停地攪拌著咖啡,看著她一直捂著嘴巴,還有一點生氣地說:“快喝吧,不然涼了就不好喝了。”
——
晚餐很簡單,就是兩份西冷牛排,兩盤水果沙拉,兩快麵包。姚雨信佛,每逢初一與十五不吃葷,好在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這家西餐廳的牛排口味獨特,她倒也樂在其中吃了。
餘鱷因為姚雨的‘單親家庭’幾個字,想到了死去的母親,用晚餐的時候出其的安靜。這可把姚雨給嚇壞了,她一直抬著頭,仔細打量著他的臉。
他哪裡不對勁了嗎?正常情況下,他是無時不刻找到一切機會,用著最尖酸的話來來刺激自己,而現在他安安靜靜地吃著,不發一語,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太難以置信了。
晚餐用了半個多小時,而後餘鱷載著姚雨回到了工作室。
回去的路上,姚雨接到了展予傑的電話。
“展先生,有事嗎?”她問。
“沒什麼事,就是想知道你在做什麼?”電波里的展予傑聲音低靡,整個人好像不在狀態。
姚雨看了看餘鱷說:“我和老闆剛剛吃完飯,正在回工作室的路上。”
“又要加班。”展予傑停頓了數秒,“現在都快七點了,沒有想到你的老闆比我還會剝削員工。”
“我剛畢業,這沒有什麼的,多謝展先生關心。”姚雨問:“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那你安心工作吧。”展予傑剛剛結束通話電話,一隻白玉般的嫩手出現在他的肩膀上,並由上而下,慢慢移到了他的胸口。
接著一抹妖媚的女音傳來:“展先生,想死我了。”
說著女人開始湊到他的臉上,吻著他的耳朵。
展予傑的心思都在姚雨身上,對於這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覺得反感加噁心,一把將她的手推開,而後抽出一張支票面無表情地說:“這是你應得的,希望以後不要再看到你!”
女人很識相地接過支票,轉身穿上衣服,扭著屁股離開了。
女人走後,展予傑心煩意亂地抽起雪茄來,白茫茫的煙霧很快繚繞在他的身邊。他使命的抽了好幾口,透過那層白霧,看到得是他那一張扭曲變形的臉。
另一頭的姚雨一聽餘大設計師說:都是掃尾工作,估計加班一個多小時,不到九點就可以回家了。她樂壞了,連忙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母親加班不會超過九點就可以回家。
餘鱷自然是聽到她給家打電話了,唇角不禁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有母親好像比有父親好!
走到她身邊,交待了加班的工作,剛剛走進辦公室又回頭問她:“姚助理,今晚我送你回家。”
姚雨說:“不要了,我自己回去。”
餘鱷的老毛病又犯了,“是我留你加班的,如果你在回去的路上有什麼意外,我這個當老闆是有責任的,所以請不要和我客氣。”
既然他都說得這麼絕了,姚雨自然不會和他客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