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把栗子扔了,爭先恐後地奔出花廳,一路笑鬧地跑進產房前院,一進院,就聽見產房內傳出響亮的嬰啼聲。
七個小仙女紛紛奔到窗前探頭探腦,看見產房內擠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笑盈盈。
她們的爹把一個渾身紅通通的小嬰孩急切地送到她們的老奶奶面前,老奶奶拉開包裹嬰孩的肚兜,盯著嬰孩的兩腿之間瞧,喜極而泣。
七個小姑娘頭一次看見男孩,對小弟弟身上長著跟自己不一樣的東西都感到很驚奇。
“那個是什麼?”竹仙狐疑地問。
“男孩兒才有的,咱們女孩兒沒有。”
鳳仙解釋著,其實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瞧老祖宗高興的樣兒,多那塊肉就那麼稀罕嗎?”金仙對那個花生米大的小肉團很不以為然。
“咱們七個都沒有,只有他有,你說稀不稀罕?”雀仙笑說。
“這是咱們姜家的寶貝呀!”
姜震軒忽地欣喜狂呼,兩眼漾淚。
七個小仙女從來沒見她們的爹如此狂喜過,個個瞪大了眼睛。
“看到爹和老祖宗開心的樣子了嗎?”鳳仙輕輕地開口。
“看見了!”妹妹們異口同聲地答。
“記住,以後誰沒有把弟弟當寶貝捧著,誰就倒黴!”鳳仙嚴厲地警告。
眾小仙女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個個欲哭無淚。
四個月後,與姜府只有一街之隔的“武竇鏢局”也傳出了嬰啼聲。
六個大大小小的男孩兒將不斷啼哭的小女嬰團團包圍住,好奇地用手指輕輕觸碰她的臉和手。
“這個就是妹妹呀,手好小喔!”十五歲的大哥竇止弓把玩著她小小軟軟的手指頭。
“妹妹就是不一樣,看起來就比止鉞出生時可愛多了。”老二竇止戈用指尖輕觸她柔柔軟軟的細發。
年紀最小的七歲止鉞聽見妹妹比自己可愛,便不開心地嘟起了嘴。
總鏢師竇遠雄走過來拍開兒子們的腦袋。
“別動手動腳的!快把你們那些長了繭的粗手給我一根根拿開,萬一碰壞了妹妹可怎麼辦?”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女兒,竇遠雄簡直愛到心坎裡去了。
“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會一碰就壞呀!”半躺在床上的竇夫人笑著嗔視了丈夫一眼。
“這些平日練武的小子玩的都是刀槍劍斧,誰知道會不會拿不準力道,弄疼了我的小心肝寶貝。”
竇遠雄捧抱起軟綿綿的小女娃,笑得兩眼都眯起了。
六兄弟全被那聲“小心肝寶貝”嚇傻了,外型壯得像頭熊,臉色向來嚴峻的爹竟也有如此溫柔似水的一面?六兄弟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暗自打了個寒顫。
“夫人,你說該給咱們的女兒取什麼名字好呢?”
竇遠雄抱著女兒坐到床畔,輕聲詢問。
“你給兒子們都取些弓戈劍鉞這種硬邦邦的名字,女孩兒家的名字可千萬別是這種的,喊起來要可愛些、好聽些的。”竇夫人笑道。
“可愛的?好聽的?”
竇遠雄苦惱地皺眉,在他這種武夫的腦袋裡,可不曾裝過什麼可愛的字眼。
“止鉞,你替娘把桌上的櫻桃端過來。”
竇夫人自從懷了女兒就特別愛吃櫻桃,屋裡隨時都擺放著供她解饞。
“櫻桃!”竇遠雄忽然大叫一聲。“夫人,女兒叫竇櫻桃你覺得怎麼樣?多可愛呀,又好聽!你懷她的時候不是特別愛吃櫻桃嗎?不如就叫櫻桃吧!夫人,你覺得好不好?”
“櫻桃聽起來還不錯,好呀,就叫櫻桃好了。”
竇夫人笑盈盈地拈起一顆櫻桃,送入口中。
“咱們的女兒真是了不起,把自己的名字從孃胎裡就帶出來了,呵呵呵——”
從雄壯威武的爹口中聽見如此輕盈柔軟的笑聲,六個兄弟不自禁地又打了個寒顫。
竇遠雄忽地轉過臉,以凌厲的目光橫掃兒子們。
“你們幾個臭小子給我聽清楚了,這可是你們唯一的妹妹,你們可要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愛惜她,誰要敢欺負她,我就剝了誰的皮!”
“是,知道了!”六兄弟朗朗地應聲。
小女娃兒驀地受了驚,哇哇哭了起來,竇遠雄連忙搖晃輕哄。
“乖呀,爹不是在罵你,我的櫻桃小寶貝,不哭不哭喔……”
六兄弟面面相覷,背脊又掠過一陣惡寒。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