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妖女肆虐,不知施了什麼妖法蠱惑她要的男人,使他無禮地置她於不顧,開口閉口都是解除婚約,一再折貶她的自尊。
甚至弄了條巨蟒嚇她,威嚇群鬼反她,讓她在堡裡待不下地被掃地出門,此仇不報她難以下嚥。
風雨無情,柳絮揚心,盡是南歌子,一首傷春秋。
今日她刻意豔容以對是存著私心,一盼漢王迷其姿色助成心願,二來展露風華多擄獲個裙下臣,對她有百利而無一害。
只是漢王不似外傳的好色,遲遲未起覬覦之心,莫非另有打算?
“刑姑娘過謙了,本王憐你是痴情女子。你大致的描述一下鬼戰堡的環境,本王自會為你做主。”
刑水清算是心思縝密的女子,城府頗深。“民女怕一時說不清楚,不如由民女帶王爺入堡。”
“這……”宣讀詔書她在一旁多有不便。“不好吧!本王怕你承受不了異樣的眼光。”
“自古女子多卑賤,民女就算受不起也要咬牙硬挺,畢竟攸關民女的終身依靠呀!”她悲情的泣訴。
說哭就哭的本領可是她的絕活,已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再剛硬的男人也會變成繞指柔,手足無措的屈服在她無助清淚下。
她用這一招收服了不少武林人士、風流儒者,人人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不忍重話一句。
“你太妄自菲薄了,有本王為你出頭,你只需待在行館裡靜候佳音。”他不準有人違抗他的意念。
“民女並非不知感激,而是歸心似箭,急切地想見心愛的夫婿。”她說得至情至性,一副以夫為天的模樣。
朱高煦眉頭一皺,“看來你很堅貞。”
頑固如石。
“天比翼,地連理,此心永不移。”她是蔓,樹生樹死纏一生。
堡主夫人之位她誓在必得。
“好個比翼連枝不移情,本王成全你就是。”眼光閃爍一抹熠光,他已有定奪。
“多謝王爺的仁風義行,民女無以為報……”她突地嬌弱的一顛,身子偎向他的方向。
他心裡有數的伸手一攬,順勢撫上她的纖手。“本王從不讓美人失望。”
送上門的肥肉不吃可惜,他是權傾一方的漢王,玩個低賤民女是她自甘墮落,怨不得他辣手摧花,摘下這朵出牆紅杏。
至於她的要求……呵呵,她太天真了,天總是不順遂人意。
“王爺,民女頭好暈哦!”扶著額,星眸迷醉的刑水清欲拒還迎地推拒。
“小心,本王扶你去內室休息。”他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在她唇上偷個香。
她羞紅臉蛋地嬌嗔一聲,“王爺欺負人。”
“本王是憐惜你,好心應該有人賞。”朱高煦直接抱起她往寢室走去。
芙蓉帳一放,情慾滋生,兩個各有異心互相利用的男女摩挲著彼此,吟聲嬌喘不斷逸出,織出一張陷阱請君入甕。
一步錯,步步錯,紅顏未老恩先斷,萬般算計一場空,遺憾無數。
距離婚禮不到三天光景,全堡齊心動員地佈置起禮堂,裡外打掃得光潔如新,不見一絲汙垢和蛛絲網,大紅喜字貼滿樑柱及門窗。
唯獨新娘子的想法令人發毛,居然將象徵喜慶的萬隻燈籠命人塗成黑色,在夜裡詭異的火光更顯得毛骨悚然,猶如置身在千人冢中與死人同寢同宿。
雖然近日鬼蹤頻現,但是友善多了,不再騷擾堡民安寧,錯身而過時還會露出叫人心頭一冷的森冷笑聲。
人與鬼並存於鬼戰堡,相安無事實屬異常,堡民猶抱戒慎之心待之,生怕哪天鬼性大發又噬人,後悔就來不及了。
“唉!”
一聲比風還輕的嘆息聲一飄。
“唉!”
哀怨的輕嘆再度幽揚。
“唉!”
這次的嘆氣聲,終於惹惱了某人。
“你夠了沒有?好好的鬼不去當,幹麼窩在我的屋樑上咳聲嘆氣,嫌我黴氣不夠旺是吧?”她把氣出在白墨身上。
哎喲!幹貓何事。尾巴一痛的白墨移步換個位署趴,心想,陷入瘋狂的女人最可怕。
通稱婚前恐懼症。
“唉!”
沙芎芎抓狂的一拍桌子,“沈豔舞,你皮在癢了是不是?”
“唉……我心裡難過……”豔如桃李的女鬼棲身屋樑上,一身紅衣特別醒目。
她死得不甘心,化身為厲鬼還是受困於人,叫她如何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