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股陌生而奇妙的感覺?
特蕾西婭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純情少女,不是猜不到自己此刻身上湧動的這種異樣與古怪的感覺是什麼。
但是,遊戲不能輸。
反正只要忍耐就好了。
而且好像也很舒服。
夏明的手掌輕輕按在少女傷口的邊緣。
那股令人身體和靈魂都要被凍結的冰寒冷意被他緩緩吸了出來。
他看著少女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紅唇恢復了活力與鮮紅,心思卻更多的飄到了她翡翠色的眼眸裡。
與他昏迷前見到的那道人形虛影一樣的瞳孔顏色。
甚至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身影的模樣在腦海中雖然有些模糊,但其身高和體型似乎也好像和眼前的少女……差不多一樣。
少女的面頰因為那股邪能被吸走的原因本就恢復了紅潤,在夏明溫熱的手掌撫摸下,更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緋紅。
“你臉紅了。”
“沒……有。”少女擠著聲線發出乾澀沙啞的聲音,別過臉去。
她又是羞赧又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奇怪。
為什麼我要對此感到羞澀,為什麼我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不過是正經的治療傷勢而已,我為什麼要膽怯害怕?
她咬著嘴唇,又把腦袋偏轉回來,氣呼呼的看著夏明,把他想象成一頭老虎,一隻兇猛的雪怪,乃至是那可惡的邪龍與冰王。
這麼一想,又覺得沒什麼好怕的,只需要……只需要繼續忍耐住聲音就好了。
夏明這時又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笑著說道:
“還不承認,不僅紅了,還燙的厲害。”
“那是……啊!我被你氣到了,氣成這樣的!”少女強詞奪理道,聲音中夾雜著一聲一閃而過的輕吟。
“奇怪?”夏明故作訝異的歪了歪頭,“我明明是在兢兢業業的幫你治療傷勢,伱為什麼要生氣呢?”
“是我治療得不夠好,還是你哪裡不舒服了,告訴我,特蕾西婭,我幫你揉揉。”
“特蕾西婭?”
夏明輕輕在她耳邊呼喚她的名字。
“特蕾西婭?”
特蕾西婭閉上嘴,轉過臉去,不說話了。
她想,只要不理他,過一會兒他自己就會感到無趣放棄了。
他們現在就是在進行一場讓她張嘴說話的遊戲,夏明想讓她張嘴露餡,發出羞恥的聲音。
她就閉上嘴巴安靜享受,反正……反正她一向很擅長忍耐。
被餘火裡的大家說教時是這樣。
被硬灌輸很多無用的知識,被迫一遍一遍觀看著先代女武神大人的戰鬥錄影時是這樣。
被指教著從身體儀態到姿勢表情都要向先代女武神大人那樣學習模仿時也是這樣。
明明我是特蕾西婭,不是先代女武神大人啊!
說是這樣做會愈發接近女武神大人的意志和心態,可以提高拔劍成功的機率,可是怎麼想都覺得這種方法很不可靠吧!
但許多年過去了,女武神大人留下的赤焰已經快要熄滅了,許多年來,也沒有一個人成功從臻冰中拔出那把象徵著女武神大人意志力量與名號的赤焰大劍。
哥哥也失敗了。
只剩下她了。
也只有她,也同樣繼承了女武神大人的血脈,就連那頭紅髮,那雙翡翠般璀璨明亮的眼眸都同她一模一樣。
她是大家最後的希望,她必須拔劍。
而為了提高拔劍成功的機率。
她必須學習模仿女武神大人的姿勢體態,她的戰鬥方式,她的性格,她的理念,她必須成為女武神大人的翻版。
她還必須要壓制實力,不能爆發出三階及以上的靈能,即使她的實力早已到了四階頂峰,差一步就能跨越進入五階。
因為靈能強度一旦達到三階,就擁有了二次覺醒的資格。
在多年來無數次的拔劍嘗試中,餘火組織認為,想要成功拔出赤焰大劍,不僅要擁有和先代女武神大人相似的意志和性格,且自身一定要像是一尊空白的基座般能完美承載赤焰之劍的力量,承載女武神大人的火焰。
換句話來說,就是欲要拔劍取得女武神大人力量的人,自身不能完成二次覺醒。
就像同一具身體裡容不下兩個不同的靈魂。
特蕾西婭可是要繼承女武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