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實裡,他就算已經達到四階,已經算是大多數靈能者中比較強的一類。
但在真正的邪神面前,在真正的死亡面前。
他只有一次機會。
他踏錯一步,就是死。
不僅是自己,還有他關心的人,他在乎的人,老哥,彩晴姐……
甚至是……文玲。
一想到文玲,他的心情就更加沉重黯然。
明明是為了拯救文玲而來,結果要拯救的物件卻已經……死去了嗎?
在真正的災難面前,每個人都是如此的弱小無力,他的逞強,換來的也不過是這樣的結局。
呵,在夢境世界裡,因為有著反覆重來的機會,所以自己可以去當拯救別人的英雄,因為失敗了大不了重來。
可在現實裡,如此逞強的自己,如此自大的自己……
一瞬間,彷彿噩夢重現。
十年前那個夜晚,父母的死去,什麼也做不到的懦弱的自己。
明明已經向老哥承諾一切交給自己,他才放心的昏倒過去,結果現在……
老哥,彩晴姐……
弱小的自己又要什麼也做不到的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嗎?
眼前的電光風暴恍惚間變成了十年前那個夜晚,昏暗的公園,被蒸發的湖水,以及化為焦炭的草坪上七零八落的散佈著的屍體。
他看到那個八歲的自己,躲在老哥身後的瘦瘦小小的自己。
他從老哥身後走了出來,冷靜淡定的不像是那個懦弱的自己。
天上爆發出將夜空照亮成白日的耀眼亮光,灼熱的空氣裡飄出焦糊腐臭的味道與點點的火星。
有人在發出可憐的哀嚎,有人在發出痛苦的嘶吼,更多的人靜默著,靜默著化成一尊尊沉默的墓碑,他的父母也是其中兩座黑色的墓碑。
一切似乎發生在眼前,又似乎一下子變得異常遙遠。
時間和空間好像被定格,又彷彿依舊在流動,只有這個十年前的自己,這個瘦瘦小小的自己是如此的鮮明生動,彷彿黑白畫片裡唯一的色彩。
那個瘦瘦小小的自己就這樣向他走來,站在他面前,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珠靜靜凝望著他,看著他的內心,問他:
“夏明,現在的我,還會躲在別人身後嗎?”
夏明也低頭凝望著他,凝望著曾經的自己,認真的回答道:
“不會了,我現在已經擁有……站出來的勇氣。”
“那麼我缺少的是……力量?”
那個瘦瘦小小的自己點了點頭,又抬起頭看著他,靜靜的看著他。
夏明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沉默的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這噩夢般的場景。
很多次的,在睡夢中忽然陷入這個過往的夢境,他從來都是瞬間被驚醒,不敢細看,不敢重溫,這是他的噩夢,也是他的夢魘。
而此刻,他就這樣認真的環顧著四周,看著這彷彿戰場硝煙的場景,看著父母的屍體。
他蹲下來,輕輕合上他們的眼睛。
“爸爸,媽媽,對不起。”
他又走到十二歲的夏正身邊,看著他握緊拳頭臉上無比嚴肅堅毅卻又含著一絲恐懼的神情,伸手輕輕將他眼角那一抹恐懼抹平。
“對不起,老哥。”
他繼續向前走去,走去,身後已然沒有坍圮的公園,沒有漆黑的焦屍,沒有火光與大戰,就連夏正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不見。
只有那個八歲的自己,瘦瘦小小的自己跟在他身邊,牽著他的手。
漸漸的,連他也不見了。
眼前只有一片溫暖的光亮。
那是一扇門。
夏明推開了門。
他回到了正被沙米尼耶用電光風暴阻止他前進的心靈空間。
只是他的靈魂深處,他的內心深處,已然多了一絲微渺而堅定的光芒在閃耀。
自從一個多月前,完成第一次夢境試煉,靈能提升到三階之後,他私下裡除了每日辛苦修煉外,還在努力思考琢磨嘗試著怎麼完成二次覺醒。
映照心靈,照見靈魂。
如此籠統的方法和概括,令他私下裡曾百般努力嘗試而不得辦法。
一直持續到他完成第二個夢境試煉,直到他的靈能達到了四階,他都還沒有覺醒出屬於自己的能力。
都說二次覺醒獲得的能力映照的是每個人心靈深處的真正渴望。
那麼他一直以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