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平。
那長鬚老者姓左,名叫子穆,是“無量劍派”東宗的掌門。那姓辛的道姑,道號雙清,是“無量劍派”西宗掌門。
左子穆聽馬五德引見之時說這少年姓段,段姓是大理國的國姓,大理境內姓段的成千成萬,左子穆當時聽了也不以為意,心想分多半是馬五德的弟子,這馬老兒自身的功夫稀鬆平常,調教出來的弟子還高得到那裡去,是以連“久仰”兩字也懶得說,只拱了拱手,便肅入賓座。不料這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竟當左子穆的得意弟子佯出虛招誘敵之時,失笑譏諷。
於是左子穆也不必給馬五德留什麼面子,心道:“他若是你弟子,礙著你的面子,我也不能做得太絕了,既是尋常賓客,那可不能客氣了。有人竟敢在劍湖宮中譏笑‘無量劍’東宗的武功,若不教他鬧個灰頭土臉下的山,姓左的顏面何存?”
他冷笑一聲,衝那姓段的少年,道:“請教段兄大號如何稱呼,是那一位高人的門下?”
那姓段年輕人微笑道:“在下單名一譽字,從來沒學過什麼武藝。我看到別人摔跤,不論他真摔還是假摔,忍不住總是要笑的。”
左子穆聽他言語中全無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氣,道:“那有什麼好笑?”
段譽輕搖手中摺扇,輕描淡寫的道:“一個人站著坐著,沒什麼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緊了。除非他是個三歲娃娃,那又作別論。”
蒙靈雲伏在樑上全部心思都在想那“無量玉壁”的事情,這時聽見這名叫段譽的少年如此這般說那姓龔的漢子,頓覺得好笑得很,誰教他學“凌波微步”不成,反而還說是什麼“跌撲步”真是笑死人了。
鍾靈瞧了瞧段譽,又瞧了瞧蒙靈雲,細聲在他耳邊道:“這姓段的木頭倒是和蒙大哥你有些像。”
蒙靈雲笑了笑,也不答她,他也想看看這姓段的少年到底同自己有多像。不過,他自己也承認,這段兄弟膽量倒是不小,自己都陪著鍾靈這小丫頭做樑上君子,他卻敢在大廳裡放聲譏笑,說不定還真是個有真本事的人物。
左子穆聽那段譽說話越來越狂妄,不禁氣塞胸臆,向馬五德道:“馬五哥,這位段兄是你的好朋友麼?”
馬五德和段譽也像是初交,完全不知對方底細,他生性隨和,段譽要同來無量山,他不便拒卻,便帶著來了,此時聽左穆的口氣甚是著惱,勢必出手便極厲害,大好一個青年,何必讓他吃個大虧?便道:“段兄弟和我雖無深交,咱們總是結伴來的。我瞧段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會什麼武功,適才這一笑定是出於無意。這樣吧,老哥哥肚子也餓了,左賢弟趕快整治酒席,咱們賀你三杯。今日大好日子,左賢弟何必跟年輕晚輩計較?”
左子穆道:“段兄既然不是馬五哥的好朋友,那麼兄弟如有得罪,也不算是掃了馬五哥的金面。光傑,剛才人家笑你呢,你下場請教請教吧。”
那中年漢子龔光傑巴不得師父有這句話,當下抽出長劍,往場中一站,倒轉劍柄,拱手向段譽道:“段朋友,請!”
第六十五章 大亂無量劍
“很好,你練罷,我瞧著。”那名叫段譽的少年輕揮摺扇,仍是坐在椅中,並不起身,真就擺出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樣。
“這少年姓段?”
剛才蒙靈雲忙著想“無量玉壁”的問題,並沒留心廳中發生的事情,這時聽到龔光傑叫起梁下的段譽,忽然想起逍遙子曾經說過,當初同他一起華山論劍的四大高手中就有大理段氏,這人也姓段說不定就是逍遙子說的大理段氏。
他瞧段譽年紀和自己相仿,別人同他討招,卻仍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不定真的是深藏不露的角色。
龔光傑被段譽氣得登時臉皮紫脹,怒道:“你……你說什麼?”
段譽道:“你手裡拿了一把劍這麼東晃來西去,想是要練劍,那麼你就練罷。我向來不愛瞧人家動刀使劍,可是既來之,則安之,那也不防瞧著。”
蒙靈雲心想:“是了,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是以內力化作劍氣,殺人於無形,自然是瞧不起動刀使劍的人。”
龔光傑丟了面子,喝道:“我師父叫你這小子也下場來,咱們比劃比劃。”
段譽搖了搖頭,道:“你師父是你的師父,你師父可不是我的師父。你師父差得動你,你師父可差不動我。你師父叫你跟人家比劍,你已經跟人家比過了。你師父叫我跟你比劍,我一來不會,二來怕輸,三來怕痛,四來怕死,因此是不比的。我說不比,就是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