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兮騁流星(17)
燕星憐道:“郎兄,你的封神功已經練到心法的第六層,犯不著與這混小子一般見識!”郎星野哼了一聲,放下手來。正在此時,忽聽側身高崖之上一個雄勁有力的聲音怒喝道:“住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打釘尊宮的虎子?”
郎星野燕星憐臉色倏變,急忙隨同身後奎危兩宿徒屬面朝高崖,躬身拜道:“屬下奎宿宿主郎星野、“危宿宿主燕星憐親率本宿徒屬恭迎堂主!”唱禮甫畢,只見高崖崖上躍出一頭體格異常雄健、神威凜凜的猛虎,通體毛色雪白,黑紋凜鬁,大有王者之氣。白背上側身倨坐一名紅袍怪客,面目背向,瞧不甚清,可是虎背熊腰,身形彪健,異於凡夫。
蒙毅揮劍砍傷一虎,探手將酒肆小二從虎口之下曳將出來,送向高處,聽到那坐騎白虎的紅袍怪客發話,驀地輕舉而起,起落如飛。在山崗壁石上連連借力,有頃即已騰身躍到紅袍怪客所據高崖稍下的一處崖頭,執劍抱拳朗聲說道:“敢問是星教七子之一白虎堂金堂主麼?”
紅袍怪客仰首大笑,聲音震動山崗,驀地轉身,一雙虎目圓睜,精光暴長,正是星教七子中的白虎堂主金太白。金太白冷笑幾聲,向下指著群虎說道:“蒙毅,你和我星教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如今奈何偏偏要與我星教作對,不但想方設法屢壞我司空閣主的好事,如今又平白無故地打殺本堂豢養的虎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蒙毅一怔,分辯道:“何謂‘平白無故’?金堂主,貴宮屬下擅自於睡虎崗這行旅必經之地放虎,縱畜傷人,大悖天常,而且毫無悲天憫人之心,在下實在看不過去,伸手管上一管,傷了金堂主的幾頭愛虎,實在迫不得已,不過若是金堂主的虎子都老老實實地呆在籠中或是在人煙稀少,足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放牧,在下則決計不敢輕動金堂主虎子的一根汗毛,再說在下屢壞司空閣主的好事,卻又從何說起?他以寒掌重傷了在下的一名朋友,親下戰書約在下前往洛陽一戰,在下迫於摯友寒毒侵體,不得不去,這又如何能說是與貴派作對?”
金太白橫起濃眉,怒目圓睜喝道:“一派胡言!你屢壞司空閣主大事之事,他老人家胸懷大度,不來跟你小子一般見識,那也就算了!而今你又指責本堂徒屬縱虎傷人,為虎作悵,分明是沒把我星教放在眼中!”
蒙毅轉念一想,或許金太白說他屢壞司空馬大計,是指槐谷一事。鬼谷五龍大會槐谷,其事本來甚為嚴密,不知司空馬如何得知,而且突然現身槐谷,更不知有何圖謀,他一面親自對付鬼谷五龍,一面又邀好友“空同五邪”襲擊我父,左右發難,不料為我所乘,壞了他的大事,可是白虎堂徒屬縱虎傷人,為虎作倀,金太白身為堂主,約束不嚴,難脫干係,自己行俠仗義,他卻如此強辭奪理,不辨是非,不免心中有氣,說道:“在下聽說當年會稽山天下英雄大會,貴派亦曾與會想必貴教三閣四堂徒屬竹都是行俠仗義,忠肝主膽的英雄好漢,不知這違逆天良,甘為虎倀之事他是決不會做的。”
郎星野聽蒙毅說他的虎作倀早就心中有氣,這時再也捺不住,跳將出來,右手戟指,左手便扯去星袍,口中罵道:“混帳小子,你說誰為虎作倀?來來來來,有種的再同大爺過上幾百招……”話未說完,後心一緊,卻被燕星憐揮手抓住星袍,輕輕提了回去。
金太白翻身跑下白虎,走到崖邊,臨崖罵道:“混帳郎星野,你以為就憑你那點的微末功夫也想勝過這小子的手中那柄長劍,真是痴心妄想,不知天高地厚!還不與其退下!”郎星野氣得滿臉通紅,可是終究不敢違逆堂主,悻悻退後。
金太白濃眉微皺,沉聲問道:“青翎,怎麼我白虎七宿只到你和棲巖奎危兩宿,另外五宿呢?”燕星憐道:“回堂主的話,另外五宿宿主除胃昴兩宿之外其餘均依堂主虎符密令齊集洛陽待命!”
金太白一臉不悅,慍道:“胃昂這兩個小丫頭太也不知門規法度,還當本堂是他們的堂主麼?回來定要重重治罰!”燕星憐偷偷抿嘴一笑,心想胃昴兩宿宿主是天正新近拔擢,最得天正寵庇,在白虎堂肆無忌憚不服堂主號令,每次金太白都說重重治罰,可是每次都有天正庇護解圍,金太白身為堂主,也無可奈何,心中雖如此想,仍是肅立道:“是!”
第二十五回雄關漫道兮騁流星(18)
金太白轉身說。蒙毅不知何時重又落回崗下群虎之中,揮劍驅虎,拯救傷者,一柄長劍舞得青光點點,風聲霍霍,密如魚麗,水潑不盡,群虎駭懼,紛紛後避,沒有敢於近身者,俱各嘴牙怒吼,眈眈相向,大有等待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