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運起“春山太陽勁力”相抗,那隻大手也被震得虎口隱隱作痛。
一彈之下,勁力之大,魯仲連下盤不穩,意是向後懸趔,連連後退,倚門立住,叫了聲道:“好功夫!倒有七分似我鬼谷的武功手法!”蒙毅聞言更怒,苦於沒有父命,不敢站起身來,皺眉峻聲道:“修兒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蒙毅心想鬼谷遺囑天下之間除卻他與阿修兩人之外,再無第三人知道。
魯仲連既知鬼谷先生遺囑戮徒之事,必是從阿修口中得知了。他與阿修也算得上青梅竹馬了,在鬼谷三年朝夕相處,言笑宴宴,極知阿修脾性,憑著她一股倔強的犟性,必是魯仲連嚴刑逼問,被迫不過,說了出來,而其後果也可想而知了。他生怕魯仲連辣手除患,故而有此一問。
魯仲連聽了,橫起濃眉,唇睜虎目,怒火沖天,衝口說道:“臭小子還敢問我”她數日以來悲痛欲絕,而今更如行屍走肉一般,日日呆若木雞,還不如直接死了來得爽快!”
蒙毅臉色鉅變,滿面慍怒,心中苦極,只覺五臟六腑全都倒轉過來一般,難受異常,雙手連拍地面,“啪啪”洪響,鋪地青板應聲震碎,口中發瘋一般怒號:“魯仲連你…你…你不得好死!我蒙毅指天為誓,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洩稱心中仇恨!”
魯仲連縱聲長笑,湧身過來,放聲說道:“臭小子!不用你追到天涯海角,我這就先廢了你!”說著,轉身甩手,一手已然如山似嶽地推了開來,春山太陽勁力直貫蒙毅頭頂,氣勢雄渾,天下罕見。
蒙毅哪敢怠慢,身子微側,甩頭避開,雙手交架,卸了他一半勁力,而魯仲連另外一半勁力仍是實實在在地全都拍在蒙毅雙臂之上,“呯”地一聲勁力直貫達地,蒙毅雙膝所跪之處青石立時黽裂崩潰,石粒化成哉粉,四散飛開。蒙毅只覺雙臂雙膝奇痛無比,該處經脈逆塞,骨頭彷彿碎了一樣,痛入心髓,魯仲連生平最恨無情無義之徒,不知殺了多少這樣的衣冠禽獸,更為可惡的是蒙毅不但無情無義,對修兒始亂終棄,而且巧言令色,反而惺惺作態,這番更令魯仲連作嘔生厭,似他這樣禽獸不如,若非體念阿修餘情,早下重手,除之後快了!哪裡還與他這般嚕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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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揮淚決紅顏(7)
一擊甫畢,魯仲連撤右發左,一揮巨手,又是一記重掌,拍向蒙毅頭頂相交雙臂,又是“呯”地一聲茂響,這下更將蒙毅身子打下去一些,口中兀自發狠喊道:“你這無情無義的臭小子,看姓魯的打破你的腦袋打破你的腦袋!”說著掄起右手又是一記“呯”然巨響。
這手手法是鬼谷縱橫武學“大捭闔手”中最為剛猛無儔的一式手法,與其說是手法,勿寧說是掌法,有個名字叫做“鎮山手”,端的厲害已極,以魯仲連此時功力而言,這隻手掌便是拍碎大石,也是綽綽有餘了。
何況蒙毅血肉之軀,紋絲不動,順息之間,已然承受了他三十餘掌掌力,起初尚能施展功夫將他掌力卸去半成,後來魯仲連怒氣聚胸,怨恨攢膺,一番鬱怒,全都一股腦地注瀉下來,一掌快似一掌,一手猛似一手,全都擊在蒙毅雙臂之上,蒙毅更無餘暇化解,只得全力承受。這起《陰符內力》為他春山太陽掌力抗衡。
到得後來,蒙毅雙臂兩膝都血肉模糊,令人慘不忍睹了,膝下青石早已碎盡,蒙毅身子也已深陷其下黃土三尺有餘,四下裡石粉土煙瀰漫,場景駭人,魯仲連一連拍了三十餘掌,掌掌深如鐵捶,蒙毅竟然並不還手,也不閃避,一發受了,不由地好生奇怪,心中亦暗暗驚佩蒙毅內功深湛。
平日裡魯仲連這麼一掌下去少說也要斃死一頭肥牛,保況三十餘掌此起彼落,前仆後繼打在人的身上,這番痛楚當真不知該如何想像。愛悍之餘,魯仲連倒縱立足,皺眉哼道:“臭小子!功夫倒也硬實!可惜姓魯的從不佔人便宜,你快快爬將起來,與姓魯的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蒙毅雙目含淚,憶信阿修,宛如而今切膚之痛,木然不應,心中鬱怒已極。魯仲連大是嗔怒道:“臭小子,沒聽到我說話麼?快爬起來!有種的便跟姓魯的幹上一場!”蒙毅聽他聒噪,憤恨已極,虎吼一聲道:“魯仲連!我要是現在能夠出得圈去,非要擰斷你的頭顱不可!”
魯仲連愣了一愣,低頭細看,果見蒙毅膝下支離破碎的青石板之間依稀划著一個圓圓的劍痕,不過早已碎成段段弧狀,心裡疑惑問道:“臭小子!你有病麼?光天白日的在家畫圈子玩,還說自己不能出來,騙三歲孩子麼?”
話剛出口,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