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
百里雲霞伸出有如春蔥的玉指,指著白長虹道:“你呀!你這個人真好玩!”
“好玩?”白長虹真是哭笑不得,他臉色凝重,道:“請姑娘放尊重點,須知男女有分?”
“什麼男女有分?”百里雲霞道:“在我們苗疆,手拉著手,算是常事,你還不曉得哪,每年跳月的時候,他們都拉女的到山洞裡或草叢後去,我們這又算得了什麼?”
白長虹為這少女的大膽言詞所驚,問道:“他們是誰?”
百里雲霞道:“擺夷族、羅羅族、苗族,他們統統是這樣!”
白長虹道:“這就怪不得了,那些野蠻之人,豈能與中原禮義之邦的人相比?”
百里雲霞皺了皺鼻子,冷哼一聲道:“人若是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為什麼要隱瞞她的感情?難道說兩情相悅也是錯的嗎?都是那些老鬼制定了許多禮節,說要人遵守,其實他們自己暗地裡還不是鬼鬼祟祟的。”
白長虹肅然道:“這世界上若無禮法相制,任由人慾橫流,將是怎麼個世界?人豈不與禽獸無異了?”
他日中射出一股湛然的光芒,道:“至於說那些製法的先賢有何不端之處,這尚要請姑娘說明,須知前輩賢人是不容侮辱的!”
百里雲霞嬌笑一聲道:“喲!想不到你年紀如此輕,腦筋卻如此死板!”
她笑靨一斂,道:“那孔丘思念南子、朱熹妒人之妻害人之夫莫非不是真的?”
白長虹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這自苗疆來的小姑娘,竟然懂的如此多,匆促之間倒想不出反駁之言來。
百里雲霞繼續道:“孔丘不是說過:‘食色性也!’這句話?他刪詩經整四書時,不是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章放在最前面麼?難道說男女相悅,情感流露便有錯不成?”
白長虹自認讀的書不少,可是那百里雲霞所說的全都有理,不容他反駁,他只得說道:“好啦,算你對好吧!但是你總得讓我起身呀!”
百里雲霞臉上一紅道:“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讓你起來。”
白長虹沉吟片刻道:“我告訴了你,我的名字,你可不能對你師父說!”
百里雲霞眨了眨眼睛道:“我師父和爹爹都出去了,要等三、四天之後才能回來!”
她舔了舔紅潤的櫻唇道:“喂!你告訴我你的名字後,我替你把金蠶蠱除去!否則我可不管你死活!”
白長虹淡然笑道:“在下白長虹並不怕死!現在只請姑娘出去,容我將衣服穿上,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百里雲霞道:“白長虹?啊!這個名字真好!喂,白長虹,你說我的名字好不好聽?”
“很好聽!”白長虹不耐煩其地道:“姑娘你請出去好吧?”
百里雲霞笑道:“你的衣服都是我替你脫的,現在倒還怕我看!”
她目光如醉地道:“喂!你身上的面板好白!卻又帶著韌性,摸來好舒服喲!”
白長虹臉上飛紅忖道:“怎會有這種女人?看她的模樣該是懂得男女間的事,怎會這麼不知羞恥?我不該誤以為她天真未鑿……”就在忖思之際,門扉一響,一個綠衫少女端著一個盤子姍姍走了走來,她的目光一觸白長虹那張俊俏的臉,不由得臉一紅,眼中射出如水的柔情來。
百里雲霞不悅地道:“秀桃,我叫你別進來,你怎麼門都不敲便進來了?”
秀桃道:“小姐你剛才不是喚我去煮蓮子羹給這位爺宵夜吃?喏!這就是蓮子湯!”
百里雲霞道:“你就放在桌上好了!”
白長虹尷尬地擁被坐在床上,當他的眼光一掃秀桃時,他心裡不由一驚,忖道:“不好!
這丫頭也著了魔了!”
他知道自己長得瀟灑俊逸,若是不稍掩飾自己的感情,而稍為放縱一點,必會迷上許多的女孩子,那可就不妙了!
在以往他所見過的女孩子中,如夏馥萍、衛瓊霜、上官琦玉等,他都從她們的眼睛裡看出那一絲裸露的柔情。
而在現在,他又從百里雲霞和秀桃的眼裡看出那一絲捉摸不注閃爍不定的情感之光。
他的心裡起了很大的震撼,忖道:“我現在大仇未報,怎可以沉湎在溫柔陷阱之中?今晚我非走不行……”他目光一閃道:“喂!我的斧頭和銀冑甲呢?”
秀桃正白痴痴的望著白長虹,一聽此言,連忙把盤子往桌上一放,道:“你的冑甲和斧頭,我都給放在櫃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