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心靈的共鳴,給予對方的是愛情而不是慾望……”羅貴妃愕然道:“情慾難道不是生命的一部份?”
西門雲冷冷地道:“情慾與愛情之間相差得太遠了,雖說在生命的過程中,兩者俱不可少,可是真正的愛能使金石為開,靈犀一點,心靈俱鳴,而欲則否,多則虧,虧則損,損則焚,是故自古今來,莫不將慾望視為蛇蠍,敬而遠之……”羅貴妃突然哼了一聲道:“謬論,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天下豈有夫妻閨房樂趣的存在?你這話只能去騙騙不懂事的少女,要唬我還早呢!”
西門雲長長嘆了一口氣,道:“夫妻之合,適可而止,在天女經上說:‘婦愛於夫,相敬如賓,行事之時,當以思量,首重夫體,欲多而害,如刀如刃,殺人無形,夫婦相處,真心是愛,欲多焚身,切記切記……’所以說,一個愛其夫的人,絕不可終日追逐於床第之樂……”羅貴妃有如大夢初醒,像是突然瞭解到愛情,她痛苦的望著屋頂,怔怔地出了一回神,喃喃道:“這麼說我是在害他了……”西門雲冷笑道:“當然,你幾乎毀了他全身的功力,如果不是我冒險偷偷潛入大理後宮,謝冰清恐怕早巳毀在你手上都還不知……”羅貴妃心中陡地湧起一股恨意,她雖然深知西門雲說得頗有道理,當她一旦想到謝冰清是因西門雲才離她而去時,心底禁不住將這麼多年的孤獨和哀傷遷怒在西門雲的身上,而恨不得將他一掌毀在手裡。
她淒厲的一聲大吼道:“西門雲,你認為我不會殺了你麼?”
西門雲全身一顫,道:“你會的,我早就預料到了!”
他喘了一口氣,道:“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
羅貴妃見他說話時精神萎頓,目光渙散,恍如是受到嚴重的內傷一般,她心裡一驚,上前道:“你怎麼啦?”
西門雲冷冷地道:“我中了‘天星沙’,現在沒有辦法和你動手……”羅貴妃哦了一聲,道:“‘天星沙’乃是我們大理段家之物,有誰會拿這種東西害你?”
西門雲怒聲道:“段皇爺唯恐我和他爭這南疆第一高手之譽,暗中施出詭計,居然使我真氣流散,三年之中不能運功!”
羅貴妃大驚,道:“是段皇爺?他不會是這種人!”
忘情劍客白長虹冷哼一聲道:“段皇爺卑鄙無恥,和我動手時,施出‘迴旋手’幾乎要了我的命,我知道這人意不在我,他在寒玉匕柄上塗上—層無形無味的天星沙,西門雲谷主那時不察將寒玉匕自我身上拔出之時,不知不覺中了劇毒。”
羅貴妃怨毒的斜睨了白長虹一眼,冷冷地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白長虹一怔,立時大怒道:“你雖是我義伯父的朋友,可是我無法再尊敬你,羅貴妃,現在請你即刻給我滾出去,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羅貴妃怒叱道:“小孩子,竟敢對我無禮!”
她氣得將手中彩帶一丟,舒開右掌拍了過來。
白長虹身形輕飄飄地一晃,長劍輕輕一掠,揮空自斜側切了進去,羅貴妃掌心方吐,對方神劍已斜切而來,她心中大駭,疾快的縮手而退。
“哼!”
白長虹冷哼一聲道:“你的功夫也不過如此!”
他這時雖然身上重傷尚未康復,不敢妄運真力,可是他已得射日神劍的真髓,隨手一揮,也有意想不到的凌厲,羅貴妃雖然身負邪門絕學,但當她和這種至大至剛的劍法交手時,相形之下,一時不知所措。
白長虹手中的劍有似一隻靈異的長蛇,在羅貴妃身子一退之時,隨身跟進,嚇得羅貴妃連退數步。
羅貴妃心中一凜,大怒道:“小輩,你也敢欺負老孃!”
她這時神智清醒,曉得忘情劍客白長虹身上重傷未愈,不能提聚內家之力,冷笑一聲,掄起雙掌攻了過去。
當勁如山,其鋒如刀,白長虹只覺得身上傷勢一痛,手中長劍已沒有原來凌厲,他心中一寒,忖道:“羅貴妃掌法詭異,手勁特強,我因身上負傷太重,沒有辦法支援太久,否則傷口可能會崩裂……”他沉聲低喝,長劍如電閃出。
羅貴妃看得心中一顫,不禁想起謝冰清在大理後宮,手持射日神劍的樣子,正是這青年那種威風凜凜的寫照。
她的心神一蕩,手臂上已中了一劍,殷紅的鮮血湧出,點點滴滴的灑落在地上。
“呃!”
羅貴妃痛苦的哼了一聲,道:“你……”白長虹冷冷地道,“我要你滾出去!”
羅貴妃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勢,知道對方手下留情,只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