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還被無邪攙扶著,面色雖看不出什麼,但一抹紅唇卻是失了血色,一雙銀灰色眸子半眯著,冷冷的看著廖統領。
廖統領被這樣一雙凌厲的眸子盯得後背直冒寒氣,心中閃過不快。他怎麼可能怕一個尚未及冠的毛頭小子!他硬氣的哼道:“我說的有錯嗎?你敢說你和那西曜太子並無往來?在場的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為何都沒有看見百里陌出手,而你就受傷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沒有和百里陌一同演戲?”
許多將士聽到廖統領的話,原本就算沒有往這個方向想的人,也有不少被牽引著,越琢磨越覺得廖統領似乎說的有道理。因為他們的確是沒有看到百里陌出手。不經意間也交頭接耳起來,偶爾還有人小聲的贊同著。
玉胭兒唇角扯出一抹惑人的笑,在這個夜裡卻顯得分外妖嬈魅惑,幾乎超出了男子的俊美,更有一種陰柔之感。她薄唇輕啟,語氣毫無波瀾,無悲無喜的道:“本公子確與西曜太子熟識,不止如此,本公子還與現北玄部落聯盟大祭司熟識,還與南羽女皇熟識。可這又如何?廖統領敢說,他國之人,你一個都不認識?如此說來,豈非所有認識他國之人都是通敵叛國了?
再者,本公子若想放了顧遠之,想幫北玄,何苦想這一系列的計策?難道這損毀的二十艘戰船,四萬敵兵和這奪來的糧草兵器也是作假的?至於證據……呵。沒想到我燕卿暘居然有一天要被人逼迫來證明自己對國家的衷心?哈哈,當真可笑。不過既然廖統領想看證據,本公子就拿給你看!”
玉胭兒抬手揮開扶著她的無邪,手腕一抖,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便出現在玉胭兒手中。她厲聲道:“廖統領瞧好了!”
她一步跨出,瞬間就到了廖統領身旁,廖統領只覺得忽然一股殺氣逼來,眨眼間玉胭兒就到了近前,眼前就是那尖銳的匕首,他呼吸一緊,驚恐的閉上了眼睛。可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卻聽到一聲聲驚呼!
“主子!”
“軍師!”
廖統領睜眼,瞳孔瞬間放大,難以置信的望著二十步開外的場景!
玉胭兒身形筆直的站在那裡,胸口正中央插著一把匕首!正是剛剛她拿出的寒鐵匕首!
不是要她證明自己不是和西曜商量好的嗎?不是懷疑她假裝受傷嗎?不是要她證明一顆炙熱的愛國心嗎?好!她證明!她就差剜出來給他們看了!如何?滿意了嗎?
無邪從未見過這般的玉胭兒,剛剛他衝進樹林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般的場景,玉胭兒身旁站著水落一,水落一唇角滴落著血跡,兩人半徑五十丈的樹全部被劍氣攔腰斬斷!
如今玉胭兒竟又這般自己一刀插入胸口!他太瞭解玉胭兒了,玉胭兒對自己極狠,那匕首插得力度恨不得把柄都沒了進去,若是再深幾分,怕是都透體而出了!
無邪慌忙的摸索懷中的丹藥,他記得好似有一味可以控制寒鐵匕首寒氣蔓延的丹藥。可他越是慌,越是找不到,滿心滿眼都是玉胭兒胸口溢位的腥紅!
武靖看無邪找藥,這才反映過來,忙喊道:“軍醫!都愣著做什麼!喚軍醫!”
無邪一雙眼睛都急紅了,那還顧得上態度,抬頭就吼了一句:“不用找軍醫!誰也別想碰了主子!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沒主子就憑你們能勝的如此容易!你們當真以為顧遠之就那麼好抓!你們知道點燃戰船的東西主子是哪裡弄來的嗎?是在崑崙山脈的內圍弄來的!你們誰敢進去?如今倒學會在這裡說起風涼話了?”
無邪這劈頭蓋臉的一頓亂吼,當真是將所有剛剛質疑玉胭兒的人給一併罵了,連武靖都覺得面上訕訕的。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平緩的說:“現下最要緊的是軍師的傷……你看……”
無邪罵了一通,心情也平復了不少,總算是將那丹藥找到了。他忙捏碎了塗在那匕首周圍。匕首周圍已經布上了一層冰霜,還在滲著血。他琢磨了一下,抱起玉胭兒道:“不必勞煩武將軍,主子有懂醫的手下在玉參將那邊,廖統領不是能耐嗎?餘下的讓他看著辦吧。”
說罷便腳步輕點,頭也不回的走了。
無邪一走,武靖就轉身盯著廖統領,冷聲道:“廖統領,本將看你如今年歲大了,腦子卻越發糊塗了?你就沒想過質疑燕卿暘就是在質疑聖上的決斷嗎?本將這就修書,將剛才的事和戰況一併發回夏都,你好自為之吧!哼!”言罷便拂袖回了大帳。
洪副將好歹也是和廖統領共事多年,可此時也不得不嘆了口氣道:“廖兄你當真不該……唉。”
那欲言又止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