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知。”
赫連非池看都不看紀央的表情,轉身掀簾子進了中軍帳。
紀央狠狠的捏著自己的拳頭,兩眼猩紅,他不知道自己應當作何反應。屈辱嗎?是的,他不止一次被人嘲笑無腦,不知變通。就連赫連箏有時候都會委婉的告訴他,想事情的時候多想幾種可能。百里陌和燕卿暘等人也都曾點明過自己的愚蠢。可是,他錯了嗎?他想正直的生活,坦蕩的面對身邊的一切人和事,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詭計,簡簡單單,這樣有錯嗎?
其實,紀央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他不應該生在王府人家,入朝為官,封王拜將。這樣的環境下,他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個笑話。是個隨時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的生存方式。
中軍帳中的赫連非池正在思索,為何鬼影門之前都是隱而不動,最多隻在關鍵時刻守住底線,今日卻是高調迎敵了呢?
他出聲喚了白雙進帳,白雙是最得他心的手下,就如同習凜在百里陌心中的地位一樣。白雙同樣一身戰袍,一雙凌厲的眸子可以看得出是個十分精明之人。
“殿下。”白雙頷首。
“東麒那邊可有什麼異狀?為何鬼影門今日毫無顧忌的大開殺戒?”
白雙回憶了一下今日下面的人給自己報上來的訊息,沉思了半晌,開口回道:“之前有訊息傳說,有一行四輛馬車的隊伍光明正大的透過了城門入了屠城。據說,守護車隊之人均是黑馬黑衣,屬下斗膽猜測,會不會是……鬼影門之主來了屠城?”
赫連非池下意識的就覺得不可能,因為鬼影門之主不是和南羽交好嗎?如今南羽剛剛被滅了二十萬大軍,這時候鬼影門之主不應該坐鎮南羽皇城才對嘛?怎麼可能會來屠城?
“可有查到這鬼影門之主到底是哪國之人?”
白雙搖頭:“屬下慚愧。只知道這鬼影門是當初東麒黑影門和西曜的鬼門合併的,至於這鬼影神兵之前是黑影門的,還是鬼門的就不知了。黑影門的主子線索直指東麒皇室,而鬼門,基本可以確定,是百里陌的。”
赫連非池抬頭:“什麼?鬼門是百里陌的?怎麼可能?百里陌會讓人奪了自己的鬼門?”
“如今看情況似乎是。”
“繼續查,看能否打探出屠城內發生了什麼!”
“是,殿下。”
突然赫連非池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連大師前些日子與護送燕卿暘的車隊一同回封都,算算日子,是不是應當回來了?”
白雙不負責聯絡這方面事宜,只能道:“連大師與別不同,他若是不想回來,怕是誰也勸不動。”
赫連非池擺了擺手,讓白雙退了下去。他隨手翻開了放在桌案上一本軍奏,卻整個人愣住了。因為那裡面赫然放了一個紙條,紙條上面寫著:赫連箏已死,若想知道真相,子時撤去帳外守衛,見面詳敘。
……
次日,屠城城樓之上代表東麒的旗幟迎風招展,紛紛揚揚下了半月之久的大雪總算停了下來。而一直蟄伏不動的東麒,突然像是沉睡了許久終於驚醒的雄獅,由遠明山和雲杭率軍,主動出擊北玄!
這無非是所有人都沒有意料到的,眾人都習慣了東麒的被動挨打,從來沒想到,東麒竟然有勇氣主動挑起戰火!
同一時間,武靖和玉清瀚也率領大軍,橫跨通域江,將龜縮在泊海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而橫跨了那麼大的一片疆域,若說探子沒能發現那定是不可能的。探子的確是發現了,只不過他回報顧遠之的速度,沒能快的過東麒的大軍。
原因就是,玉清瀚得玉胭兒的指點,造出了一種類似於冰上爬犁似的東西,只不過這爬犁要巨大了一些,然後又有穿著類似於滑冰鞋的將士在一旁控制速度和方向。
這東西一出現,在冰上的速度絕對是一日千里,小夥伴們全部都驚呆了!
當然,驚呆了的不只是小夥伴們,最震驚的還是北玄人。赫連非池在沒想到東麒也有對機械製造這方面有研究的能人之時,赫然發現,連西柳失蹤了!不止音訊全無,而且在封都的鋪子、府邸全部人去樓空,一絲線索和物品都沒有留下。
剛開始赫連非池還在想是不是燕卿暘做了什麼手腳,將連西柳綁走了。可當他發現,所有新運送過來的兵刃、器械全部在使用一次之後自動損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愚蠢!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比紀央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都這樣了,他還沒有看出來這連西柳是東麒派來的人,他當真就可以自行了斷了!赫連非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