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個身影能率先走出來。
可一盞茶時間過去了。仍舊沒有動靜。
傅中海已然滿頭大汗,心裡一點點往下沉。雖然傅恆用的這一招很是狠厲,幾乎被圈入冰牆之內的人,都會無死角的被冰凌貫穿身體。但他卻仍舊不敢高興的太早,他覺得,最好的情況,也得是兩敗俱傷。
許老爺子縱使再相信玉胭兒的能力,但是看到眼下的場景還是不由得擔憂,於是出聲道:“是否出手看看兩個孩子的情況?”
傅家主陰沉著臉頷首,對傅中海吩咐道:“去檢視一下。”
傅中海走向擂臺,兩掌按在冰牆之上,身上靈氣大開。渾厚的靈氣頓時籠罩整個擂臺。只少許的功夫,所有冰都消逝無蹤。
定睛一看。擂臺之上,傅恆四仰八叉的躺在中心的位置,而玉胭兒抱臂立在一旁,淡笑的望著傅中海。
“真夠慢的。”
她纖細的指尖,對著傅恆劃了一個圈,傅恆的身體就被看不見的力量託了起來。然後她手掌一揮,對著臺下的傅中海就將傅恆丟了過去。
“可以宣佈最後的比試結果了。”
傅中海此時哪還有心思宣佈什麼比試的結果,就算他不宣佈,在座的人也都清楚,玉胭兒勝了。許家就以一分之差力壓傅家,成功奪得二十歲以下這場比試的魁首!
看著懷中的傅恆雙目緊閉,面色慘白,額頭全是汗珠。四肢全部都軟綿綿的耷拉著,身上一絲靈氣也無。傅中海絕望了。
他當先去除一粒丹藥塞到了傅恆的口中,然後抬頭大聲的對著評委席道:“此次比試許家根本不能算贏!這女子我見過,她是個散修,在九黎山內的時候曾有過一面之緣。她當初還殺了我一位傅家的子弟!她根本不是許家人!又有何權利代替許家人出戰?若是家族大比可以隨便找人代替出賽,那家族大比還有何意義?!”
傅家主一聽,忙回頭問道:“許老,你怎麼可以如此做?就算你怕靈珊遭遇不測,也不應當無視四大家族大比的規則啊!”
傅家主的話意思很明確,他壓根就沒打算求證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上來就是一通譴責。辛老家主、煉丹協會會長和傭兵工會會長也在一旁幫腔,七嘴八舌好不熱鬧。
佟城城主雖然與許家交好,但畢竟這個事情很嚴重,他並不清楚是否屬實,也就沒有冒然開口。
可一旁的鐵黎國六皇子司馬讓卻是微微一笑道:“眾位,我們且聽聽許老爺子是如何說的?許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斷然不可能公然違逆老祖宗訂下的規矩,是麼?”
許老爺子這才好整以暇的開口,沒有長篇大論的解釋,也沒有被圍攻的不悅,只沉聲道:“玉丫頭是我許家人。”
傅家主不屑道:“信口胡言!不說這丫頭面生的很,就算我們未曾見過,也應該有家吧?你倒是說說,她姓甚名誰,是你許家旁系的哪一支?”
許老爺子沉默了。他沉默不是因為他說不出,只是在猶豫。玉胭兒平日就很低調,甚至在九黎山初見的時候,她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肯透露,只言道姓玉。如今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報出她的名字,好似不太好……
就在眾人以為許老爺子無言以對正要繼續發難的時候,玉胭兒清冷的聲音卻從擂臺之上傳來:“老爺子。他們不就是要這東西麼,給他們看看就是了。”
說罷,只見一個物件從玉胭兒手中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落在了傅家家主面前的桌子上!
許家客卿令牌!
“這……這怎麼可能?她是許家的客卿?!她也就十五六歲吧?”傭兵工會的會長左闖當即驚叫出聲!
他左闖如今已然三十出頭,修為在同齡人中處於中上等。可即便是他,也是因為做了佟城傭兵工會的會長,還娶了辛家的嫡女,這才成了辛家的客卿。
可這丫頭年紀輕輕……莫不是有什麼背景?眾人此時心裡犯了嘀咕。卻再無人提玉胭兒不是許家之人這件事。
雖然客卿與許家並無血緣關係,但客卿的權利卻僅次於家主。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點誇張,實際卻相差無幾。若是家族中有大事發生,或家主突然辭世,客卿是有權利調配家族子弟和推舉新任家主的。
客卿的令牌數量取決於家族的大小。如許家這樣底蘊不過數百年的家族,客卿令牌只有一枚。那麼,玉胭兒這樣的人若還不能稱為許家人,那誰能?
佟城城主曾清當即拍板大笑道:“好!好!英雄出少年啊!這場比試許家是當之無愧的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