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凡人到築基六層的修仙者,楊煌歌用了不到半日時間,看得圍觀之人目瞪口呆,而他自己則彷彿沒什麼感觸一樣,踩踏長空,回到書樓。 沒一會,便有絡繹不絕的人來請楊煌歌赴宴,想要拉攏他。 之前楊煌歌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各大勢力雖保留一份敬意,心底卻不大在意。 這個世界上終究是力強者的天下,那王庭儒聖如何能有如此影響力,是因為他的道? 有一部分,但不全是。 更重要的,是這位拳頭夠硬,數萬年前,這位可是摁著黑龍帝國大將軍的頭,讓其被迫簽訂了停戰書,威壓天下一甲子,妥妥的狠人一枚。 王庭儒聖的弟子也夠硬。 十八人,顯聖就有四位,剩下的十四人,修為最次也是化神後期。 龍場書院為何能屹立數萬年不倒,就是因為有這十八位弟子,打下的牢固基礎。 人脈是一方面,拳頭是另一方面。 從之前的無力儒生,到現在炙手可熱的儒道天驕,那些大勢力自然看出了楊煌歌的潛力,紛紛上門拉攏。 楊煌歌一一婉拒,而後如往常一樣,繼續讀書、授課、修行。 直到,一位老人找上門來。 “您便是書院之主?”楊煌歌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平復下來。 也對,他早就猜出,這位曾經教授自己心力流派修行方法的老者,是一位高人,如今身份明朗,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能夠接受。 龍場院主見他如此快地調整好心態,眼中滿意更甚,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明瞭的問道:“一年後的天驕大戰,老夫想讓你代替書院參加,你看如何?” “我?”楊煌歌愣了,復又皺眉,“可是弟子從未學過與人鬥法。” “無妨,我心力流派,講究心至,意至,劍至,出手速度天下第一。 不用學那些花裡胡哨的神通、術法,只要學一些基礎的鬥法技巧便可!”龍場院主神色傲然地說道。 “這樣嗎?如此,弟子便接過這個差事!”楊煌歌行禮。 龍場道主微微頷首,“你放心,此行並不是只有你一人前去,你參加的只是築基中期的比鬥。 這場天驕大會,修為上限乃是元嬰大圓滿,下限則是築基初期。” “原來如此。”楊煌歌神色緩和了一些,有人陪著,總比獨自一人前往要好。 不過緊接著,他眉頭一動,“這麼說,家族也應該會派人參加天驕大會了,不知道能不能遇到熟悉的長輩。” 當初,楊煌歌九歲進入龍場書院,那時的他已經記事,記得許多叔叔伯伯的樣子。 這些年來,家族也經常派人前來看望,並幫他處理一些瑣事,解決一些麻煩,有人的地方便有爭端,楊煌歌能在龍場無憂無慮地讀書、學習、悟道,是因為有一個強大的家族,在後面給他撐腰。 當然,很多勢力並不清楚楊煌歌的身份,這才有拉攏之舉。 那些知曉他身份的大勢力,便只是單純的想要與之結交罷了。 家族為他做了這麼多,是以,楊煌歌雖然離家十二載,對家族的認同感,卻並不低。 “這是我年輕時候用過的法器,裂神弓,乃是二階極品,以你的修為底蘊,完全可以駕馭。”龍場院主右手一翻,拿出一柄黑漆漆的蒼勁長弓來,遞給楊煌歌。 君子六藝,射乃是極為重要的一門功課,儒家修士也多半善射。 如那王庭儒聖,當初遙擱萬里,一箭射出,直接滅殺了一尊大魔頭,威勢無量。 楊煌歌自然也會射箭,只是他以前用的都是凡弓,這法器長弓,倒是第一次接觸。 “多謝院主賜寶!”楊煌歌撫摸著長弓的弓弦,輕聲道謝。 …… 紫月山,半山腰處,依山傍水間,佇立著一座精巧閣樓,樓中典雅的臥室內,一名築基境界的女子正在生產,他的丈夫陪伴在一旁,滿臉焦急。 一盞茶後,伴隨著一聲響亮啼哭,嬰兒呱呱落地。 楊煌華趕忙運轉靈力,穩定妻子動盪的氣息,而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 修仙者生命本質遠超凡俗,雖然生出的孩子仍然是凡人,但面板卻不是普通嬰孩那樣,黑不溜秋、皺巴巴的,反而異常的粉嫩,讓人撫摸起來便不想放手。 坐在床邊,楊煌華和夫人逗弄了一陣嬰兒後,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縷溫和異常的靈力,探查自己的孩子是否擁有靈根。 夫妻倆都十分忐忑。 對修仙者來說,只有擁有靈根的孩子,才能一直陪伴他們,才能繼承衣缽,否則便要在孩子六歲後,送下紫月山,在紫月城中當個富家翁,一輩子,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 這是修仙界的普遍規則,也是楊家的族規,包括家族的最高層,都不能違背。 靈力湧入嬰孩的身體,片刻之後,楊煌華忐忑的面容驟然一僵,嚇得旁邊的女子連忙問道,“夫君,到底怎麼樣,咱們女兒有沒有靈根?” “我,我,我……”楊煌華結結巴巴的,臉頰也一點點變紅,像是被火焰炙烤一樣。 “你什麼你?到底怎麼樣,你給個準話。”女子怒了,高聲說道。 聲音洪亮,卻讓那女嬰咯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