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4)

清不去體內餘毒。此時已是精疲力竭,一隻右臂仍舊青紫泛黑。

沈浣見得俞蓮舟皺眉看著她,勉強開口低聲道:“這毒不知是什麼來頭,路數詭異,上行太快,我只能將它逼得出丹田,卻驅不出去。”

俞蓮舟點了點頭,以他內力替戴思秦驅毒,雖比沈浣輕鬆不少,卻同樣無法將毒淨除。

沈浣勉力提起一口氣看向早已昏過去的戴思秦:“思秦如何?”

俞蓮舟道:“性命暫時無礙,毒祛不盡,須當儘快尋到解毒之法。”

聽得戴思秦一時半刻沒有性命之憂,沈浣一顆心放下了一半,再也顧不得其它,扶著俞蓮舟靠在一棵樹幹之上,半昏半醒,神智有些模糊。

俞蓮舟卻抓起她右手,但見其上紫黑之氣四溢,整隻手腫脹異常,不由眉頭皺的更緊。不同於戴思秦,沈浣中毒以後,數度運力於臂。內力過處,毒發極快。雖被沈浣以真氣逼住不再上行,然而這毒眨眼功夫再不能有所緩解,這一隻手只恐廢了。

沈浣戎馬十餘年,全仗一柄長槍馳騁沙場,這一隻手實與她的命無甚區別,俞蓮舟再是清楚不過。

他見沈浣神智昏沉,再不敢耽擱,當下拔出隨身長劍,劍光過處利刃於她右手掌心深劃一道。沈浣昏沉之中痛得本能一縮手,卻被俞蓮舟牢牢扣在掌中。黑色毒血流出,奈何毒氣凝滯,流速甚慢,無甚效果。

俞蓮舟微一皺眉,再無其它辦法,只得俯唇相就,替她將毒血一口口自掌心傷口中吮吸出來。

沈浣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掌心一下鑽心利痛,想要縮回右手,奈何被扣住不得動彈。隨即掌心之中便是溫熱溼潤之感,帶著絲絲剌剌的疼痛,和著血腥味道,卻讓她不由心中無端一跳。待要張眼看清,又提不起半分力氣,只得一任自己的手被紋絲不動的扣住。手臂之上痛得已經泛麻,再難有什麼感覺。唯有掌心一處,燙熱溫溼,鮮明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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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浣醒來的時候,入目的是自己寢帳熟悉的帳頂。

右手右臂麻木難耐,吐息有些澀滯,其餘倒也無恙。

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身上猛然一重,一個窈窕人影撲在床邊,夾雜著驚恐與怒氣的哭聲響起。她不由嘆氣,便是不看,她也知道這回阿瑜決計不會輕饒了自己。

果然熟悉的嬌聲怒罵在耳邊響起,狠狠的把沈浣的祖上十八代連帶往下的子子孫孫罵了個遍,字字句句能讓軍中這群粗魯漢子瞠目結舌自嘆弗如。阿瑜紅著眼睛,早哭得花了的臉上因為怒氣而漲的殷紅。沈浣見得她那撒潑的模樣,卻覺得俏麗異常,一如覺得她那罵人的聲音竟與她唱曲時候的歌聲動聽不相上下。

本該在富饒之地安享繁華的姑娘跟了她十餘年,在這荒野貧瘠的戰場上被她的出生入死嚇了十餘年。讓沈浣把一條命陪給她都行,何況只是被那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罵上兩句。沈浣微微一嘆,笑吟吟的任她罵得爽快。

阿瑜怒瞪著眼前這不知死活,無論她怎麼罵都照單全收巋然不動的人,恨不得親手掐死她省得再讓自己下次擔心。一回頭間,看見自將沈浣送進帳內便一直坐在床邊椅上的俞蓮舟不言不語,心下更是火起。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功夫好,一個比一個主意正,一個比一個不要命,一個比一個不出聲。本以為俞蓮舟能讓沈浣沙場之上多些眷戀顧及不再那般不顧性命,誰承想一來二去竟適得其反。想起自己為兩人花了多少心思,阿瑜咬牙切齒,指著沈浣的鼻子道:“你就仗著有你男人護著,死命折騰吧!原本是一個不要命!現在給老孃弄成倆!本來惦記著你有個情郎能有點女人樣兒,可你給老孃越發的不像話!兩個人一起不要命!呸!有這功夫、有這本事,你倒折騰出來個孩子啊!殺來殺去的算個屁本事!”

又是“男人”又是“情郎”,連“孩子”都出來了,沈浣聽得阿瑜這幾句話字字露骨,便是再厚的臉皮也抗不住,急聲道:“阿瑜!”話音未落,但覺耳際發熱,蒼白臉色竟是瞬間紅了起來。

阿瑜才不理她,想起方才給沈浣燉的參湯還放在爐子上,一下直起身,雙手抱胸斜睨著沈浣,“叫什麼叫?!個把男人磨跡了這麼多年都沒搞回家來,你沈大元帥不廢物難道還是老孃廢物不成?!”

沈浣下意識的瞄了一眼阿瑜隆起的小腹,臉色登時紅中帶紫,哪敢應聲?

阿瑜才不去理會於她,看了一旁肅然不語的俞蓮舟一眼,纖白素指直指著他道:“還有你!俞二俠!你就慣著她罷!”

言罷她再不理兩人,徑直出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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