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婷愣了下,目光掃過眾人,大家都在嘲笑她呢,她很失敗呢。
她彷彿靈魂被抽離了軀體,又像個被家長訓斥的孩子,神色萎靡,精神恍惚,她的胳膊掛上朱雀的脖子,整個身體壓了上去。
朱雀驚慌的偷瞄了眼夏辰兮,夏辰兮的頭扭在一邊,他沒能觀察到王爺的表情變化,可是他又不能推開王妃,於是只好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柳依婷閉著眼睛,頭靠在朱雀寬厚的肩膀上,手臂無力的掛在朱雀身上,朱雀猶豫了一下,只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四周靜悄悄地。
眾人屏住呼吸,尤其是辰王府的下人們。
王爺最討厭自己的女人和任何男人有一點點的身體接觸。
個個將眼珠子瞪的圓圓的,一眨不敢眨一下。
只見。
夏辰兮緩緩地將頭轉向朱雀和柳依婷。
寂靜的空氣中,大家同一時間一齊暗暗吞了口口水。
氣壓逐漸降低,周圍彷彿凝結了一層霜。
朱雀也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只聽。
“等一下。”
呃?不是王爺的聲音?
被人暫時遺忘的芸香怎麼甘心自己淪為配角,今天可是她的大婚,她端著那碗被柳依婷忽視並早已涼透的茶水,體態輕盈的走到夏辰兮旁邊,朝他露出一個撫媚的微笑。
血染的婚禮(7)
夏辰兮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朱雀懷中的柳依婷,周身的一切事物都彷彿被他阻隔在外。
此時,沒有人能引起他絲毫的注意,他身體僵硬而繃緊,朱唇輕微的抿著,沒有說話,只是那樣凝視著柳依婷。
芸香不以為意的收起媚笑,優雅地走到柳依婷面前,笑著說:“姐姐,今天是芸香和辰兮的大婚,希望姐姐飲下這杯中茶,從此你我姐妹共侍一夫,相夫教子,相互扶持。”
人群中竊竊私語,不外乎讚頌芸香的大度寬容,相比較之下就顯的柳依婷心胸狹隘、斤斤計較。
柳依婷舒服的躺在朱雀懷中,呼吸均勻,彷彿睡著了般,遲遲未有動靜。
朱雀尷尬的朝芸香笑笑,他正想開口替柳依婷解圍,發現懷中的人兒動了動。
柳依婷如同剛睡醒的嬰兒,打了個哈欠,揉揉朦朧紅腫的雙眼,眼皮半睜,眯著芸香手中冰冷的茶。
半響。
眾人安靜地等待她下一步行動。
只見,她慢悠悠的抬手,眼睛有意無意的在夏辰兮與芸香臉上來回張望。
終於,在她接下芸香手中的茶杯時,她發現芸香眼底閃過一絲喜悅,而夏辰兮眼底閃過一絲……擔心?
好吧,她覺得她只要認真的察言觀色,自己還是很聰明很有天賦的,可是除非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否則就很無趣也不會持之以恆不是嗎?
她端著茶杯,晃了兩下,同時腦海中分析三種結果。
一、茶水有毒,她喝下後,不死估計也半身不遂。於是,她輸了。
二、茶水沒毒,她喝下後,就是同意芸香和她共有一個相公。還是,她輸了。
三、無論茶水有沒有毒,她就是不喝,但同時她必定被認為心胸狹窄,從此成為棄婦。怎樣都是她輸了。
柳依婷猶豫了一下,反正都是輸,不如——
血染的婚禮(8)
杯子裡的茶水,晃晃悠悠、冰涼冰涼,有著淡淡地綠色光澤。
手臂輕輕揚起,淺綠色的液體在杯中轉了一圈,失去支撐,一骨碌地全數被柳依婷灑了出去,他們的目標則是芸香那張令人生厭的臉蛋。
隨著柳依婷閉上雙眼,耳邊傳來芸香一聲慘叫,杯子滑落她的手心,被摔個粉碎。
人群開始騷動了,她將頭埋進朱雀懷裡,輕輕地說:“我死也不睜開眼睛,我要睡了。”
這種時候,讓自己睡著,把自己隔絕起來,是最好的逃避責任法,況且還有會武功的朱雀保護她,她覺得自己應該很安全。
“王妃。”朱雀無奈的叫道。
“什麼事?”柳依婷閉著眼睛問。
“我想我們很難回到柳院。”就在王妃閉眼,碎杯,芸香慘叫的瞬間,幾十把磨的快又亮的大刀指向他們。
“沒事,我這樣睡也挺舒服。”柳依婷的回道,語氣懶洋洋的。
“可是……”他會很累,這不是重點,朱雀看了眼芸香,繼續道:“芸香姑娘滿臉是血。”
柳依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