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不管住的人是誰。我向竇夫人提了許多次,她竟說管不了,白白讓這些東西擾了咱們的清淨。”桂嬤嬤越說越生氣,走過去怒聲呵斥,讓那些小廝快走。
小廝們卻笑著道:“既然從這兒開了水道,自然可以在此飲馬,嬤嬤又何必為難咱們這些小的。且咱們又不是每日都來,竇夫人和大小姐都沒說話,嬤嬤這麼嘮叨,多此一舉。”
桂嬤嬤罵道:“小潑皮猴子們,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往常不說,你們還越發上臉了……”溫玉蔻讓華月叫回了桂嬤嬤,低頭在單子上添了幾筆,眼中浮起幾絲冷冷的笑意:“嬤嬤,不用多說,幫我把單子上的東西買來就是,無需理會那些人。第一時間更新”
桂嬤嬤這才忍氣吞聲而去,將東西買了回來。溫玉蔻一一查視,第二日帶著兩人悄悄走到水源邊,見那水道狹窄,水流緩慢,看著無用,她左右來回轉了幾次,做下印記:“把這裡和這裡堵上。”
等堵上後,水漸漸變得渾濁,華月疑道:“小姐,堵上這兩處,水就不流了,您要做什麼?”
“當然是做有趣的事。這水道本來就狹窄無用,不該存在,他們若是去問,你們就說夜裡颳風,風吹泥土堵塞了水道,其他的就不用管了。第一時間更新”
連聲趕走兩人後,溫玉蔻拿出一個小紙包,將裡面的粉末全部倒了進去,將紙放入袖內。白色的粉末很快融入那長而狹窄的水道里,不見蹤影,只剩渾濁的黃水。她定神看了看,確定融化後,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四周寂靜,溫玉蔻正細心除去手上的泥水汙跡,突然聽到一聲輕笑。
那笑聲聽不分明,可確確實實存在,傳入耳內形同炸雷。溫玉蔻警惕地抬起頭,沒找到人,卻看見昨日那小廝牽著馬朝這裡走來,她立刻躲在一棵樹的後面,暗道自己大意算錯了時間,那些人提前來了。
溫玉蔻因為裙子太過鮮豔飄逸,不得已提起裙角,屏氣凝神。那些人越走越近,溫玉蔻有些著急,突然只聽樹枝輕搖,衣袂飄飄,她的腰被人摟住,身體一輕,迅速飛了起來,落在樹上隱蔽之處。
溫玉蔻大驚,來不及回頭,抽出袖子裡的匕首就刺,哪知手腕被身後的人緊緊握住,溫熱而霸道,隨後一道熱氣吐在耳垂邊,聲音沉鬱:“不想被人發現,就乖乖的,嗯?”
他身上有極淡的龍涎香的味道,手勁很大,足以擰斷一個人的手臂,毫不留情地牢牢鎖著溫玉蔻,不允許她反抗。
溫玉蔻仍死死握著匕首,擰起細眉,氣惱不已。這人是誰?為什麼躲在樹上? 他藏這麼久有什麼目的?可她不能出聲,因為這時小廝們在樹下疑道:“水怎麼變渾了?真是怪事,不知馬兒喝不喝。”
“不喝也得喝,這畜生難道還學那些嬌貴主子的做派,只想著清水不成?其實要不是金嬤嬤吩咐,我才懶得把馬拉這麼遠,費時費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阿貴,你現在說這話,收金嬤嬤銀子的時候怎麼不說?她定是跟凝碧院的人不合,想出這種辦法折磨人呢。”
“你懂什麼!”阿貴冷哼一聲,“金嬤嬤敢跟主子鬥嗎,定是她身後的那個當家的……你這腦袋就是跟馬待久了才變得這麼笨!”
不久之後,他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溫玉蔻掙扎了一下,側頭怒道:“你是誰?放我下來!”
“呵,年紀挺小,脾氣挺大。”他聲音居然變了,變成非常爽朗的少年音:“你想知道我是誰,先告訴我你是誰,你方才在做什麼。等我心情好了,自然就放你下去。”
“你!”
“還有,萬一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那我就把你的腿摔斷,信不信?”這次是陰柔冷峻的聲音,他居然會變聲,是刻意隱瞞自己原本的聲音,免得她將來認出來嗎?
溫玉蔻最厭惡被人威脅,心念一轉,隨後手緩緩放下,語氣委屈:“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勒得這麼緊,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怎麼告訴你答案?”
那人遲疑片刻,隨後果然鬆了點力氣,但仍保持不讓兩人面對面的姿勢。溫玉蔻便知道了他的弱點,猛地轉頭,作勢要去看他。那人冷哼,點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推,只聽“刺啦”一聲,錦袍袖子被樹枝扯爛,被風吹得鼓了起來,溫玉蔻猶如一隻自由的鳥兒,如願地向下墜落。
那人吃驚地“咦”了一聲,一隻手微微伸出,似乎要飛下去救她,轉眼見溫玉蔻拿匕首插在樹幹上,一路磕碰,錦袍寬大鼓風,雖然降落很快,可有匕首和錦袍的阻力,她落在地上時並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