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玉蔻仍然雙眉不展,溫承郢靠近,屈指在她潔白如玉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彈額頭雖然不痛,可是冷不丁來了一下,溫玉蔻還是微微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往後退。她從小就怕疼,習慣這個東西,刻在骨子裡,融入血液中,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
她正要生氣,卻聽見溫承郢說道:“只要你平安喜樂,我這一生足矣。第一時間更新”
“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麼一生不一生的,縱然是姐弟情深,將來也總有分開的那一天。嬤嬤不怕以下犯上,倚老賣老說一句,這一生,還長著呢!”
桂嬤嬤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笑吟吟站在地上,衝他們笑道。她身後跟著華月,提著雕花提盒,夕月和霏月抬進來一張小桌,擺放碗筷和飯菜。
“嬤嬤教訓的是。第一時間更新”溫玉蔻笑了笑:“這一生,的確還長的很。”長的,足夠她施展計劃,報仇雪恨。
看見夕月和霏月,溫承郢皺眉,似乎有所顧忌。溫玉蔻似乎揣透他的心事,站在他身邊,提聲問道:“夕月,霏月。”
“在。”
“今晚可曾有誰到過我房間?”
“沒有。奴婢們只看見小姐用過晚飯後,和桂嬤嬤在房中繡花。”夕月和霏月答道。
溫承郢啞然失笑:“阿姐,你給她們慣了**湯嗎,這般乖巧聽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怎會看不見,不會隔天就有人去竇姨娘那兒告狀吧?”
夕月知道他在說自己,俯首跪下,語氣不卑不亢:“奴婢愚笨,先前差點丟了性命,是小姐開恩,饒恕了奴婢。奴婢今只忠於小姐一人,永不背叛。”
溫玉蔻命霏月扶她起來,今晚便不讓她們進來,只留桂嬤嬤和華月服侍。兩姐弟在飯桌前坐下,靜靜用餐。用完餐後,喝過三道茶,溫玉蔻道:“有什麼話就說吧。”
溫承郢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家的阿姐:“阿姐,我一直想告訴你,夕月和嬌月是竇姨娘的人,她們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我知道。”溫玉蔻淡淡道:“我也告訴你,推我入湖的就是夕月……你別急,聽我說。她倆留著還有用,是我用來牽制竇氏母女的棋子。你看著吧,不出三日,我要你大大方方的來見阿姐,而且還要老太君親口擔保。”
“老太君一向不喜歡你……你忘了“二月出生,克父克母”的傳聞嗎?她眼中只有竇氏母女,我們人微言輕,還是不要去招惹她,免得又害得你……”
“承郢。”溫玉蔻喚他,眼神柔和中透著幾分堅毅,不容拒絕。那雙眼睛,眼角微微上挑,明亮清澈,瞳孔如同墨玉,似乎在訴說千言萬語。
溫承郢還要再說什麼,此時看見溫玉蔻的眼神,便不再多說,微微一笑:“我明白了,阿姐。”
送走溫承郢,溫玉蔻在院中站了許久,華月為她披上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低聲勸她回房睡覺。
“嬌月還沒回來麼?”溫玉蔻問。
“是。”華月答道。
溫玉蔻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眼中平靜如常。這一夜,安然度過,可是明天,還有更多的事等著她去做。她已經預見到,明天又是刀光劍影,吃人不吐骨頭的一天。桂嬤嬤已經去準備了,但是世事難料,不知自己是否還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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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趕早請安
翌日一大早,天微微亮,溫玉蔻梳洗完畢,嬌月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碗冰糖燕窩,色清玉涼,冰魄瑩心,看著煞是可口。溫玉蔻正伸手讓華月往腕子上套鐲子,嬌月滿面笑容,邀賞似得捧上去:“小姐,這是滋養補氣的極品燕窩,奴婢心想您大病初癒,特意起了大早,熬好了端來,您也將養將養。”
溫玉蔻垂眼一看,待華月戴好鐲子,才倚身拿起小勺喝了兩口:“過了一晚,你想得更加明白,倒是個聰明人。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比不過竇姨娘,怨不得你。昨天你也看見了,我雖然年幼勢微,可不是笨人,再敢有吃裡扒外的,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任誰也要剝去一層皮,休逼急了我!”
溫玉蔻說的鏗鏘有力,眼神沉著寒冰,黑玉無暇透亮,睫毛長長的撩起層層清光,絞殺,風雪,冷硬,絕不像一個十二歲少女應有的眼神。太過成熟,太過冷靜,竟讓人不得不畏懼起來。再聯想到她清醒後的所作所為,嬌月不由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