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和大概路線,肖遠山已經猜到個大概。
如果說法慕洛麒活著的時候謝悠言這麼在乎他,肖遠山的心裡一定會吃醋,可現在卻只剩下感傷。
慕洛麒葬禮的時候他沒能趕回來,之後也去了一次慕洛麒的墓地,還坐在那裡與他聊了很久。
兩人爭了這麼多年,最後卻成了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也許這些在當初兩人誰也不會想到的吧。
可肖遠山更沒想到的卻是在兩人剛剛化‘敵’為友的時候,慕洛麒就這麼走了,不但謝悠言不敢相信連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果然不出肖遠山所料,離野狼的後山越來越近謝悠言將車停了下來,“我們到了。”
肖遠山輕點了下頭,“你不買些花帶上去嗎?”
聽了他的話謝悠言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他從來都不喜歡那些虛的,他應該更願意我們跟他坐在那裡喝一杯。”
說著謝悠言已經下了車向山上走去,步子雖步卻很是用力,彷彿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來走這段路。
“言言……”肖遠山上前扶住她,一時竟不知如何勸她。
謝悠言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只是想來看看他……”
邊嘆了口氣,邊跟上了她的步子,兩人就這樣走到了野狼山後的墓地。
這裡的烈士陵園基本都是野狼的人,最早的甚至能追溯到野狼還只是個偵察連對外做戰時犧牲的人,之後成立特戰大隊之後所犧牲的人更是都埋在了這裡。
真應了那句生是野狼的人死是野狼的鬼。
這個墓地並不算大,慕洛麒的墓地也並不算遠,而剛剛走近卻看到慕洛麒的墓碑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
謝悠言不禁一愣,卻還是走了過去,怔怔的看著墓碑上那年輕的照片,謝悠言心中便一陣酸澀。
“你也來看他?”反而是對方先開口了口。
謝悠言這才收回視線,輕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已經被他們救了三次的楊可奕,“你……”
“我每週末都會來看他,陪他聊聊天。”楊可奕轉過身來看向謝悠言,見她臉色不錯不禁有些詫異,“你……好了?”
謝悠言輕點了點頭,“算是吧,所以……我才敢來看他。”
“他見到你現在這樣一定很開心。”楊可奕勉強的笑了下。
“你能每週來陪他相信他也一樣會高興。”謝悠言轉頭看向那張帶著笑容的照片。
楊可奕卻苦笑的搖了搖頭,“他活著的時候就不喜歡看到我,現在也一定嫌我煩他。”
“怎麼會……”謝悠言聽了她的話下意識的反駁,可一想這麼多次的相處之下慕洛麒對她還真沒什麼好印象。
楊可奕看到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個大概,苦笑了下,“其實我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可我雖然一直努力卻怎麼也做不到,還每次都連累他,這次更是害得他……”
“不,他是為了救我而死的,跟你沒關係。”謝悠言聽了忙打斷她的話。
“如果沒有之前救我而傷,那樣的郎山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楊可奕卻不領她的情,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我永遠都記著他挺身為我檔槍的那一刻,也許他只是為了他的任務,換了其他人也許也一樣會救。
可在我心裡,卻……永遠都記著那一刻,也許這一輩子也忘不掉。”
“你……”謝悠言遲疑了下,卻還是沒問出口來。
楊可奕卻笑了出來,“相信你早已經猜到了,你想的沒錯,我的確喜歡他,而且……喜歡好久了。
只是他的心裡除了你誰也容不下,本以為我可以等,等到他放棄的那一天,也許……他會看到我的好,可沒想到老天連這個渺茫的機會都不給我。”
她的話讓謝悠言一怔,她之前雖然也猜到了幾分,可卻沒想到楊可奕已經陷得這麼深,頓時有些詫異。
“沒想到我真的會這麼喜歡他是嗎?”看到她的表情楊可奕也猜到了她想的什麼,“其實我當時也沒想到,我早過了做夢的年紀,他當時救了我也不過是對他有些仰慕而已,尤其我還知道他的心裡還有著那麼一個不可能忘記的人。
所以我一直覺得他也不過是一個會藏在心中的夢而已,待未來見到真正愛上的那個人的時候我會慢慢把他忘了,或是偶爾午夜夢迴的時候想一下他。
可當再次看到他的時候,我才明白對他……不是簡單的喜歡,你根本想不到當我知道要與他一起出國時的心情,我這才知道我對他的感情竟已經不知不覺的這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