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後的他的錢我會幫他管。”
上海人精明能幹她是知道,但為什麼這樣的福利還捎帶上她?
方芳見宜藍還是滿臉的困惑,繼續解釋道:“不過你哥說了,每年你爸媽寄過來的錢都是放在你這邊,所以……”
宜藍頭痛地撫額,也儘量委婉地說:“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這些事情暫時還是由我自己來做比較好。”
說著,她看看時間,再帶上那些信紙回到房間。
不一會,宜藍換好衣服下來,看到哥哥正在軟聲細語地對方芳說著什麼,而方芳則是一臉的怨氣地坐在床邊。
他們倆同時看到宜藍,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宜藍尷尬地扯了扯唇角,“我先出去了。那個廚房裡有我今天早上面包……”
哥哥看著宜藍的背影高聲說:“你自己小心點!”
坐在車裡的宜藍無神地看著窗外的風景,她不是不理解方芳的做法,想要管住一個男人先要關注他的財政。但是這中間還異常尷尬地參雜了她這個妹妹。而且未經她的許可就擅自拆了信件,這樣的做法讓宜藍氣上心頭。
從到法國的第一天起,她和哥哥的錢都是混在一起的。爸媽匯來的錢存在她的戶頭上,而兩個人每月的打工所得就存在哥哥的賬戶裡。從未出現過什麼問題,所以她也從未想過要去改變。
也許……現在是不得不做出改變的時候了。
來到黃先生家門口,宜藍掏出黃先生給她的備用鑰匙開了門,進入起居室中,但見黃先生正坐在搖椅中,看似悠哉悠哉地讀信。
又是信……宜藍頭大,但這次變了臉色的人卻是她。
黃先生聽到背後的聲響,緩緩地回過頭,揚了揚手中的信紙衝著宜藍微笑道:“你已經看過了?”
宜藍心中一緊,期期艾艾地點點頭:“嗯……幾個星期前,我看到這份信放在門口的紙簍裡,一時好奇就舀起來看了。”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黃先生仍舊微笑著,一如往常。
宜藍點頭,但馬上補充道:“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哥哥,一程。
“做得不錯!”黃先生的笑意變深,湣�鷀�橇┦峭�徽膠鏡惱接選R死度賜耆�揮醒笱笞緣玫囊饉跡�暇顧��攪慫�說�**,所以絕不能將這個秘密散播出去。所以,她只能靜待黃先生自己開口。
“我知道你是個能守得住秘密的孩子……”黃先生轉過頭,深深地凝視著手中的檢驗報告,“甚至連你每個週末固定來看我的事情也沒有跟王太太說。我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胸中好像塞了一團棉花,軟軟的但是讓宜藍難以呼吸,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顫聲問:“那麼,你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她麼?”
“告訴王太太麼?”黃先生看著窗外清清淡淡的雲彩,笑得有點苦澀,“難道我要用生命最後幾個月,去要挾她原諒我麼?”
宜藍聽到這話,頓時感覺心房一滯。
“不,我想有尊嚴地離開。現在的每一天,對於我來說都是贏過來的。我很高興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還能認識你,我的孩子……”
宜藍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淚水輕輕滑下她的臉龐。
“哦……,不哭,”黃先生溫和地笑著,招招手讓宜藍坐在她邊上的矮凳上,“你怎麼哭得比維森還要醜。”
黃先生的語調很詼諧,宜藍忍不住“噗”得一聲笑了出來,擦去眼淚,抽咽著說:“所以,維森,也知道這件事情?”
“嗯,他的學長就是我的主治醫生,”黃先生苦笑著搖頭,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提出要出院,必須家屬同意。唉……這小子,反過來成我的監護人了。”
難怪有段時間維森會所有所思地低著頭,看她的目光偶爾也會泛著讓人擔心的憂傷,經常臉色蒼白似乎睡得不好……
“不過那小子也算是守信,沒有跟任何人說,我不喜歡看到在我走之前,一個個提前來我面前哀悼……”黃先生爽朗地笑了,那斐然的神采,任誰也猜不到他是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
“那您為什麼要推掉學校100週年的慶典?”這個疑問埋在宜藍心中已經很久了。
黃先生坦然地笑了,“因為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我這個人很固執,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到。所以,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
遺憾?也許黃先生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背叛了王太太,他曾經去求得她的原諒,但仍然失望離開。宜藍知道自己無法去蘀代黃先生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