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說著,又問道:“鬼影呢?怎麼不回來?可探聽到什麼了?”
身影一閃,帳幕一掀,鬼影已經進來了,不卑不亢地道:“那道人影進了太子的帳幕。”
康熙用力一摔,酒碗落在地上,幸而地上鋪著羊毛氈子,故而酒水灑了,酒碗尚未粉碎。
“果然是他!沒想到,竟真的是他!”康熙臉色陡然由紅變白,竟無半分血色。
胤禛卻是冷冷地道:“皇阿瑪聽鬼影說完如何?”
康熙方平心靜氣,看著鬼影,道:“還探聽到了什麼,儘管跟朕說罷!”
太子都已經反了自己,別的兒子,除了胤禛,還能指望誰?
鬼影道:“那道人影,身高體態,皆與太子無異,且穿的,也是太子今日所穿的服飾,一舉一動,與太子十分肖似,又是進了太子的帳篷,可見,割了帳篷之人,非太子莫屬。”
康熙託額嘆道:“朕原本是想引蛇出洞,將胤禔一夥一網打盡,卻沒想到,首當其衝的,卻是胤礽。”
胤礽畢竟是從小按著儲君的規矩教養,但凡文稻武略行事作風皆大有君臨天下之風,豈能如此愚蠢,自己給自己死路?
胤禛淡淡地道:“皇阿瑪何必急著下定論?咱們更不必打草驚蛇,要知道,最終孤注一擲的,是在徐州。”
康熙點頭道:“老四說的極是,這些事情,就由你來料理,不管是誰,那日膽敢反朕,一律格殺勿論!”
帝王的權威,從來不容人挑釁,他大清的江山,更不能交到沒有孝心的人手裡!
也許是可以預見到那一場血雨腥風,胤禛心中竟有一股嗜血的衝動,好似有些東西似乎要迸發出來了!
康熙揮揮手,道:“老四,加派些侍衛護著朕的帳篷;鬼影,你就睡在朕的帳篷中,貼身保護;李德全,吩咐人給鬼影設立床鋪,畢竟是人又不是是鬼,總不能一夜不合眼。”
三人急忙答應了,胤禛緩緩退了出去,徑自直奔自己的帳篷之中。
剛剛踏進帳篷,便見黑暗中辟邪一雙眸子閃閃生光,見是胤禛進來了,方閉目安睡。
胤禛脫下靴子,放輕了腳步,坐在榻上,卻見黛玉忽而睜開一雙烏閃閃的眸子,呢喃道:“四哥,回來了?”
見到黛玉如此警醒,胤禛按著她不許她坐起,輕聲道:“怎麼這麼快就醒了?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黛玉揉揉眼睛,還是坐起身,替胤禛寬衣,咕噥道:“你在那裡有事情,我哪裡睡得著啊?就是吃了些牛奶,即使睡意濃濃,可是還是睡不著,也許是因為四哥不在身邊罷!”
胤禛心中一顫,忙寬衣摟著她一同睡下,黑夜中看著她雙眸如黑寶石一般,道:“怎麼了?好好睡罷,明日還要啟程。”
黛玉將小臉鑽進他懷裡,才問道:“我有聽到咱們帳幕前頭,皇阿瑪帳幕後頭有腳步聲,可是卻沒聽到動手的聲音。”
胤禛拉好被子,閉目道:“只是偷窺,不曾傷人,況且是我們故意不在咱們帳篷前,皇阿瑪帳篷後設立護衛的,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如此大的膽子,竟夜間割皇阿瑪的帳篷,偷窺皇阿瑪。”
“那已經知道是誰了嗎?”聽到有人膽敢偷窺康熙,黛玉也不禁心中生驚。
“那人進的是太子的帳幕,用的是雪蓮匕首,穿著打扮走路姿態皆是太子。”胤禛亦是淡淡地為黛玉解惑。
黛玉聽了略略有些怔忡,想起自己所見的太子殿下來,只覺得他雖年紀大了一些,性子也揮霍了些,可是也不失為英明神武,目光堅定之中的確是有天子之風,聰明智慧皆露於外面,也並不是驕躁之人,如何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舉止?
黛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告訴胤禛,隨即又問道:“四哥,你只說那人進的是太子帳篷,用的是雪蓮匕首,穿著打扮的確是太子,可是,你沒說那人就是太子,到底是不是太子啊?影子沒有打探清楚?”
胤禛淡淡一笑,道:“傻丫頭,快些睡罷,這些事情,等回了京城,自然一切明瞭。”
黛玉見他不說了,只好不想這些東西,只道:“四哥,不管那人是誰,你都要好好保護好自己,一定要心中有底。”
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那人到底是誰?又算計的是誰?
“好!”胤禛重重答應了,不及一會兒,便聽得黛玉細細的鼾聲在懷中響起。
胤禛陡然睜開雙目,冷如閃電一般,望向帳頂,那目光之中,似乎已經有些比康熙更深切的明白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