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快去吧,仔細一些,別傷著筋骨才是。”難得見他如此熱切,黛玉便也不阻止他們去,畢竟有雍正在呢!
天神一樣的人,當然能護著孩子們平安,而且還有金甲衛士跟著。
只是,因懷孕,她也越發懶了,頭腦不若往日那般敏捷聰慧,說了這些話,她便有些疲累地拖著笨重的身子自去歇息,竟是忘記了,有些人總是在細微處下功夫,自然,這一次的狩獵,不會是簡單平安的。
弘曆細細地囑咐了敦兒幾句話,敦兒便藉口送他出去,與他理了理領口,悄聲道:“我給你做的衣裳,可不準見到一個破洞,不然,我帶著孩子回孃家去,瞧你還和誰過日子。”
很多事情,他們大家都瞞著黛玉,尤其是這一趟的狩獵,更是非同小可。
這是他們下手的唯一一次機會,成敗在此一舉,而雍正和弘曆,更是順水推舟而已,好似還有些打算在後頭,便是她也不得而知了。
不禁皺起了雙眉,敦兒輕嘆道:“我倒是不明白皇阿瑪的心思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弘曆聽了微微一笑,道:“若其輕易揣測,那還是帝王心麼?我心裡也興奮得緊,不知道這一回有什麼好玩的。常日裡只聽皇額娘說起過阿瑪還未繼位時候的風風雨雨,聽說亦曾血洗玉泉山,那一仗,驚心動魄,可惜我都未經歷過。”
敦兒不覺笑啐了他一口,道:“偏生你就是去湊去的!我倒也是聽我家阿瑪和額娘說起過,那時候,你還很小呢,也是皇額娘抱著你的,還有弘暉大哥,可惜大家夥兒都不記得了。還聽說,有神獸辟邪相助呢!”
“也是,我也想辟邪了。”弘曆眼裡有些嘆息,有辟邪守護著額孃的話,大家夥兒也不用如此擔憂了。
皇阿瑪此舉,實在是想分擔掉宮中額娘和小胖娃的安危。
倘若自己或者皇阿瑪受傷了,那麼某些人更是會好生地靜待著小胖娃出生,然後,輔佐著小胖娃為儲君。
倘若弘皙平安無事,那麼謀權篡位之心也會人人得而誅之,畢竟年過三十的弘皙,更是如同第二個雍正,不好把握。
風吹動著樹梢,送來芬芳無數,可是隱隱之中,自是一股血腥味道。
玉泉山的皇家狩獵場上,樹木叢生,花木荊棘,深處豢養了無數的野獸,圖的就是個圍獵的樂趣而已。
“弘皙,朕可是知道你文才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只勝弘暉弘曆,卻絕不會落後,今日朕竟是要好生見識見識你的本事了!”雍正一身玄色戎裝,騎著高頭大馬,不復往日裡康熙狩獵一身明黃獵裝,倒也依然是風姿雋爽,清癯挺拔,回身對著身後的弘皙說道,弘皙弘暉於弘曆三人並肩,各自嚴陣以待,頗有一拼之態。
“皇上過譽了,臣多年不動武,只怕騎射之術也都放下了。”弘皙淡淡地說著,臉上也是淺淺有致的笑意,眼底卻如寒冰,沒有絲毫溫度,雍正自也不以為意。
弘曆一副整裝待發的摸樣,含笑道:“弘皙大哥也不用如此謙遜,大清朝是馬背上打下來的江山,哪一個滿洲兒女不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小小騎射之術,倒也算不得什麼,那是與生俱來的本事。”
弘暉沉穩一笑,大手一揮,嗚嗚的號角聲響起,一對對計程車兵穿梭在深林之中,甲冑鮮明,身形矯健,將叢林深處的野獸都趕到一邊是,但凡事士兵,則團團圍在叢林四周,不讓野獸受驚跑出了叢林。
弘皙見狀臉上的笑有些意味深長,只不過,他也明白,雍正手中的,這些士兵不過都是些秋風中的茅草而已,火燒則亡。真正能讓人肅然以待的,是那傳說中血洗玉泉山的金甲衛士,當年的鐵甲衛士盡皆死絕,可見金甲衛士之威。
金甲衛士的金絲甲之硬,甲於天下,聽說縱然是任何刀槍不入的軟甲,也不及金甲衛士的金絲甲,可是不知道為何,今日狩獵,雍正竟吩咐人取來了四件金絲甲,每人一件,貼身穿在獵裝之外,將身軀保護得十分緊實。
只不過,弘皙心中越發多了極多的疑惑,倘若雍正真的想殺了自己,何必如此呢?
難道,今日的狩獵,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弘皙心中雖然如此疑惑,可也是十分明白,倘若雍正想除了自己,他大可以之悄悄地穿了金絲甲,也可悄悄地給了弘曆和弘暉,他們畢竟才是一家人,不給自己,自己也不會知道,那麼他既然給了,到底是什麼心思呢?
雍正卻當不見弘皙眼裡一閃而過的疑惑,雙腿一夾,胯下駿馬如同射出的飛箭,首當其衝入了深林。
弘曆不免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