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都要爭她的四哥,她才不讓!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禍水,這個稱號倒也不為過,有趣!
古有紅顏禍水亂天下,如今也算是有胤禛這個禍水亂了不少女兒心。
滴溜溜地眼珠子望著劉嬤嬤,疑惑地道:“這些事情,嬤嬤怎麼知道?”
便是在賈府之中,也未必事事都清楚明白罷?
劉嬤嬤忍不住一笑,聲間中帶著滄桑之意:“兩耳要知窗外事,才能解得自己一身平安。”
聽她語氣,似乎有無限的心事,該說的,她日後必定會說,如今黛玉也不多問了。
不過靜謐半日,又問道:“那薛家的公子,不就是那個叫薛蟠的?聽十三哥哥說起過,小時候,他還得罪過我呢!”
劉嬤嬤道:“格格有所不知,這個薛蟠比薛寶釵倒是大了兩歲,只知道鬥雞走狗,揮金如土,偏生又生性好色,那薛王氏唯獨此子,自然是溺愛至極,連他們進京那年在金陵打死人命的事情都不放在眼裡,以為花幾個錢就能了結了事情,竟是絲毫不曾放在心裡的。
黛玉聽得十分氣憤,道:“就憑他們薛家?還想要娶了妙玉去?也不照照鏡子,瞧瞧是不是豬八戒!”
南宮霆聽了不解,問道:“什麼照鏡子是豬八戒的?”
“笨霆!那《西遊記》裡的天蓬元帥不就是因貪戀嫦娥美色,才被貶下凡間,投到了豬胎裡的?”黛玉得意地道。
一句話惹得眾人都是哈哈大笑,難為她那個玲瓏竅,竟想出如此拐彎抹角罵人的話來!
南宮霆卻是若有所思地道:“妙玉那丫頭,說什麼身份都是極金貴的,也不知道姑媽和她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黛玉氣哼哼地道:“不管是什麼主意,總之,妙玉在我們禛貝勒府裡啊,是四哥的外甥女,怎麼能讓那頭豬八戒糟蹋了?”
劉嬤嬤等人皆知妙玉身份,只當她是南宮家的孫小姐罷了,因此,也都不以為意。
不過這個薛家的如意算盤,倒是讓人覺得可笑,不知道他們會如何開口。
宜人在一旁氣憤地道:“好生奇怪,那薛寶釵,算來如今也有十四五歲了罷?選才人女史都沒了她的名字,卻還在妄想著進咱們府中?真是山雞不知道鳳凰金貴!還有那個年玉慧,不過就是奴才家的小姐,憑什麼就一口咬定要嫁四爺?一張口就討一個側福晉的位子,真個兒沒的人讓噁心!”
南宮霆笑道:“宜人你也不用氣憤,難不成,你家四爺還會辜負了你家格格不成?”
宜人皺著眉頭道:“四爺對格格的心意,咱們都知道的,只是總有一些不要臉皮的奴才東西來打攪,倒也好生氣悶。”
黛玉推開手中的靠枕,慢條斯理地道:“我倒是要瞧瞧她們如何八仙過海了。”
說著對南宮霆和劉嬤嬤淘氣一笑,眼兒中有著俏皮的晶亮,道:“四哥在家忙著政務,我在家好生無聊,如今有好戲給我們瞧,我們何必拒之門外?瞧了一遍,心中也暢快些。”
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膽敢來搶她的四哥?哼哼,她倒是要瞧瞧她們有什麼手段?
“唔,小丫頭越來越有威儀了,氣性倒也是沉靜了些,不錯!“南宮霆摸著下巴說道。
小丫頭也真是夠絕的,權當看笑話,不過偏生有些人就是練著金臉罩麵皮,刀槍不主的。
黛玉嫣然一笑,便將此事暫時丟在一旁,道:“當著殘荷,聽著細雨,最是人生一大享受,豈能辜負了此等美景?”
長袖一拂,香舞隨風,玉人兒已經坐定在琴案之後,雙手放在琴絃細細拔弄了幾下。
悠悠揚揚洋洋灑灑的琴音,一縷如春風,燻人欲醉,只是那極其平凡的音調卻如春風中的細雨,緩緩沁人心脾,讓渾身的毛細孔似乎都舒展開來,又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春風,在深秋中包裹著自己,實在是妙不可言!
南宮霆不禁眼中露出極其詫異的神色來,雖知黛玉天賦英才,卻也知她並不常常撫琴,今日一聽,卻方知,何謂天簌!
忽而琴音漸漸低沉,似乎已經止歇了,卻又忽而揚起,曲調也大氣起來,春風漸暖,音調也跳躍如豆,似乎是夏日裡一場雨打入荷池之中,眼前,荷葉如海,一朵朵的粉色荷花,如清麗的詩詞一般,悄然綻放。
那,竟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實在是,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
原來她彈的,竟是四季荷曲,隨著荷花的吐芽、開花、直到凋零,只是自己從未聽過而已。
果然,琴音蕭瑟,似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