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似乎總能即使的出現,自己的房間,樓頂上,貧民區的街道上,食人鼠維克多的地盤,她似乎無處不在,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自然想過她是誰,也曾想過有一天好好報答她,但當得知她十二妖的身份後葉然便漸漸的疏離她了。
那個時候的葉然眼中只有黑白兩色,這個世界上的人只有好壞兩種,他自認自己是個好人,那自然是要和與維克多沆瀣一氣的安奈分道揚鑣。
很多年以後,他長大了,眼中的世界不再黑白分明,偶然間還會想起那個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女人,但卻轉瞬即逝,畢竟那都是過去的回憶了。
可是他又怎會知道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默默守護著他,怎會知道她為他做了多少?
當蜜雪告訴他關於安奈的一切的時候他整顆心都在顫抖,他這一生第一次感覺到虧欠,那不是可以彌補的遺憾,而是有人用自己的一生作為賭注在保護著他的莫大恩情。
愧疚,傷心。難過,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真到了傷心處又怎麼止得住心傷?淚水劃過眼眶滴滴落在泥土中,葉然雙肩輕輕顫抖著。
“咚”,
忽然一顆石子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小子。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的感情變得這麼深厚了?”,
抬起頭看見一個女子坐在樹枝上,她搖晃著雙腿,陽光照射在她褐色的皮衣上,映照著她那張線條柔媚卻又不失剛毅的臉。
話語雖然聽來是在嘲諷,但任誰都能聽出那其中飽含著笑意。
她拍了拍手掌撣去手套上的灰塵從樹枝上跳下來,看著他佈滿淚痕的臉道:“我好想很久沒看見你哭。。。。。”,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葉然緩步走上來向他伸出了手。
他的手緩緩伸向她的髮絲。
“不。。。別看。小子”,
彷彿知道他要做什麼,安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但葉然並沒有停下來,他手指輕輕撩開她的髮絲,看見那已經結了疤的傷口,眼眶一紅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淚水再次流了下來。
“好了,小子。別哭了,結了疤早就不痛了”。
安奈道。
“我覺得很痛,心很痛,安奈。。。。。。”,
葉然的心好像緊緊地縮在一起,就因為自己的月族身份,兔人族犧牲了多少?這個女子又為自己做了多少?
如今月族只剩下自己和艾麗莎。兔人族更是人丁凋零,舉世皆敵,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和他們相擁取暖?
“安奈,我發誓,無論羊角百族。還是厲鬼惡魔,諸天眾神,誰敢傷你們一分,我葉然定十倍,百倍,千倍為你們討回來,我發誓。。。。”,
聽著他信誓旦旦的話語,安奈只能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裡,輕輕撫著他的後背輕聲道:“小子,葉然,答應我,別再想著報仇了,你能平安過完這一生就是我最大的心願了”,
葉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風靜靜吹著,枯葉飄零落在肩頭,這個季節的傷悲似乎無休無止。
“葉然,我該走了”,
安奈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
葉然這才鬆開手,道:“安奈,你要去哪兒?”,
“隨便哪裡,總歸是你看不見的地方,就和以前一樣”,
安奈淡淡笑著。
葉然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靜靜看著她轉身走出樹林。
“葉然,你知道聖丘嗎?”,
最後回頭一眼,安奈問道。
葉然搖了搖頭。
“聖丘是我族聖地,也是你出生的地方,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有生存的危機,想要找回月族的歷史,完整的自己就去聖丘”,
或許,那裡也是你命運中真正的轉折點呢。。。。。
葉然回到青堡之外的時候氣氛有些微妙。
夏莉等人不久前剛趕到這裡匯合,此時正在臨時搭建的小木屋裡休息,只是某人又氣的抓狂了。
洛伊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孽,剛送走自己男友的老情人云夢就又遇上了他昔日的青梅竹馬蜜雪。
這個青梅竹馬比那個半路殺出的紅顏知己威脅更大,看葉然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兩人已經**了,她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要怎樣澆滅這團火,以至於吃飯時不知不覺把勺子含在嘴裡咬了半天。
“咳咳,其實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