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這般輕快過,竟是越飄越遠,好像隨便某個念頭升起來,就能立刻飄向念頭所指向的目的地一般。他在林間飄了一會兒,想起自己出道以來,雖然也交了一些朋友,但總是感覺孤單,不如從前在地球上時那樣開心……恍恍惚惚中,地球就在眼前,自己的家就在眼前,大門正開著,父母在裡面聊天,他心中有說不出溫暖和眷戀,一步跨了進去,伏在母親胸前,睡了下去。
尤只虎哪裡知道,就在他閃至康斯坦丁身後,兩人面對面的剎那,眾人已見康斯坦丁一掌擊穿他的胸口,他已經當場斃命了。他的身子此時依然懸在康斯坦丁的手臂上,他的魂魄卻在一念中離開,變現出回家的場景,投胎去了。
眾人看得呆了,誰都知道康斯坦丁這一掌穿心,尤只虎是死定了,但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沒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康斯坦丁見尤只虎的雙眼雖然保持著睜開的狀態,但很快便失神無光,知其已死,這才將手臂從其胸口處抽出,由其身子自然倒在地上。
他一邊抹去手掌上的鮮血,一邊對著厄里斯沉聲道:“這人多半是來救你的,你不是個好東西,他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死有餘辜。”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收取一條性命,只是家常便飯。
厄里斯再傻,此時也明白尤只虎定然是見到自己被康斯坦丁欺負,上來相助自己的,只是兩人能力相距太遠,一招未過,便已經被康斯坦丁滅掉。
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是看著地上那動也不動的尤只虎,喃喃道:“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手?!為什麼?!以你的能力,只需要打傷他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收他的命?!”
康斯坦丁欲言又止,其實他本意並非想殺人,只是尤只虎來得太快,他餘光隱約瞥見對方手中所持的正是傳說中的天機劍,以為來者修為超級強悍,而他一生逢惡必除,惹下不少對頭,知道有不少惡人都想找他麻煩。此時但見來者不僅偷襲,而且手持名劍,不敢託大,當下搶佔先機,一招致敵於死命。
誰知他殺了尤只虎以後,方知對方實力遠不如想像般厲害,心中畢竟後悔自己先入為主,多少也該先震開對手,問個明白再說。可他為人驕傲得很,哪會承認自己誤殺他人,因此便不再解釋,轉而卻道:“我來這裡,是因為先前路過回魂陣,見此陣讓許多修行者陷入,想毀了這個陣法,別讓它老是在這裡害人。”
乘風和豬小弟同時搖頭,兩人對視無語,心中同是暗道:“這廝說瞎話呢,明明是在這裡泡妞,卻要把自己說得挺高尚的。”但這兩人膽子都小,哪敢把這話出來?
採微走到尤只虎身體旁邊,蹲下來看了看,確認其已無救藥,嘆道:“他為情所誤,竟在一念間就丟了性命,何苦何苦!”他又抬起頭來,對康斯坦丁道:“施主你……唉,業債。”
康斯坦丁不想聽他嘮叨,伸手一抹,收了鋼琴,轉身離開。陳楠見他沒有在意地上的天機劍,趕緊上前,一把拾起,心中感動得想哭:“我終於成功地收藏了別人的法寶了!”
厄里斯慢慢走到尤只虎身邊,輕輕將他的眼皮合上,將其身體抱在懷裡,呆呆地一語不發。她此時已然醒悟這個人一直在痴迷著自己,並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不在意自己的過去,只是純粹地愛戀著自己。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因為愛自己而不惜性命,第一次體會到有人可以付出所有來討好自己。
她此時心境蕭瑟蒼涼,也極其複雜,在短短的時間內,她遇上了一個難得讓她動心的男人,而這個男人卻拒絕了她,甚至厭惡她。那個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男子,卻為她送了命。這種極度大起大落的心情變化,是她自己一生都未曾經歷過的。一切就這樣發生了,一切就這樣來了,一切就這樣明白了……她忽然發現,自己果然是名副其實的紛爭女神,自己的人生,到哪兒都帶來紛爭與糾纏。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些什麼,只是抱著尤只虎漸已冰冷的身體,一直在原地坐著,好像在發呆,又好像在回憶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突然傳來巨震,把她從中沉靜中驚醒過來,聽得乘風叫道:“哎呀,那邊開啟了一個通道,原來那帥哥說的是真的!他還真為大家開出了一條生路來!”
採微見厄里斯動也不動,嘆道:“這個……大神啊,貓施主已經走了,大概早投胎新生了,你不如節哀順便吧?”
厄里斯心中一動,抬頭看著採微,悵然道:“知不知道他來生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他。”
採微搖頭道:“我沒有那個證量,看不到未來。但他一方面為情所執,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