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她忽地停住了話,神情瞬間變得自然,臉上又染上了那抹永不變得微笑。
見來人走近,諸楚姬便開口說道:「吳師傅,聶兒往後就拜託你多照顧了。」
此時碩雷聽她如此稱呼他,即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忙雙手合拳,恭敬的向她行禮,客套的說道:「二公主未免太抬舉了在下,在下往後還得請二公主多多關照著。」
倆人你來我往客套了一番,來人走到跟前,他們才雙雙裝作剛看到人,訝異的扭頭凝望。
「太子妃回來的好快,聶兒也有一起回來?」諸楚姬一副意外的表情,卻見林秀蓉眸光掃著碩雷,接著便優雅的說道:「大王把聶兒留了下來,似乎對聶兒十分喜歡,還誇我教導的好,所以我一回來便過來謝謝吳師傅。」林秀蓉突然急著來此的目的,諸楚姬心知肚明,當然她是不會去說破她的。
此刻林秀蓉在與碩雷交談著聶兒的事,諸楚姬並未去插嘴,她垂下眼簾,目光在楓樹林深處閒瞄。
嗖嗖!突然在楓樹底下一堆落葉堆裡傳來細微的響聲,整片紅紅的楓葉也接著一陣細微的浮動,似乎楓葉底下藏著小生物。
一絲趣味在諸楚姬心底浮動不已,她好奇的稍稍伸了脖子,仔細的注意著那處,忽地,一對鼠眼從楓葉中冒出來,見那毛茸茸的身體也陸續顯出,諸楚姬不由的眯眼笑了起來,原來是隻小松鼠,沒想到大白天的,在這富麗堂皇的皇宮內,竟也會讓這種小動物闖入,又如此放肆的玩樂,倒是有失皇宮內所謂的守衛深嚴,連只老鼠都跑不進來的說法。
扭頭睇望林秀蓉,見她仍在喋喋不休的跟碩雷談論著,突然一股很久沒有出現的幼稚與玩味,又浮上了她的心頭,她眸中泛起了玩味兒的笑意,心想,既然讓她得意了這麼久,也要叫她受點驚嚇,想必像林秀蓉這般的大家閨秀,應該是怕那些小動物的。
諸楚姬抿嘴詭魅一笑,倏地跳了一起,指著一處,大叫道:「啊!老鼠!」
果真靈驗了她的想法,林秀蓉猛然一陣驚慌,身體不住的哆嗦,臉色亦是白了又綠,她倉促的直跳腳,卻又不知要往何處躲。
而在那一聲驚叫後,碩雷卻不知所謂的拾起地上的幾片樹葉,往諸楚姬手指的那處扔了過去,咻咻幾聲響,再回過頭看時,那隻可憐的小松鼠已躺在了血泊中。
諸楚姬心一緊,不由的垂下眼簾,一絲內疚感在心底溢開,她亦是沒想到在整別人的同事,竟會犧牲一個無辜的小生命,這又說明了什麼?難道這是在提醒她,若誤判一件事,便會喪失一條無辜的生命?還是老天在指責她,若要成大事,就不得有玩性?也許她是該放棄女人的天真,變得更加冷酷與堅強。
抬起幽然而深眼眸,望像那楓樹底下,小松鼠血淋淋的屍體躺在楓葉堆裡,鮮紅的血已與火紅的楓葉匯成了一片,奪目而讓人感到心驚。
「嘔!」忽而身旁傳來嘔吐聲,諸楚姬漠然稍轉頭冷眼睇望了去,卻見林秀蓉臉色煞白,捂著嘴不停的幹吐。
諸楚姬眉頭微微皺起,淡漠的抬眸與碩雷互看了眼,隨即便問林秀蓉的伺女道:「太子妃怎會吐成這樣?吃壞了東西?」見林秀蓉這般幹吐不止,她一個過來人,心裡有些猜疑。只是這孩子是誰的?是諸楚安的,可諸楚安不是不碰她嗎?怎又會讓她懷孕?皇宮內出入的正常男人不多,也許她的孩子真是諸楚安的也說不定,只是……
不經意間,諸楚姬眸中泛起了淡淡笑意,她隨口關心道:「太子妃以後可不能像剛才那般跳動,若不注意,腹中的孩子可就會……」她說著頓住,臉部表情顯得有些悲傷,接著她低沈的說:「再這先恭喜太子妃,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一個母親的心。」這番話也許她是想誤導她,可她內心也確實有感而發。
短短几語說完,諸楚姬未再管林秀蓉如何反應,便淡漠的從與林秀蓉擦身而過,頭也不回的上了走廊,此時她的背影看起來好冷漠,似乎在她心中又有了新思量。
秋風吹散了霧氣,太陽如一面金盤般高掛於天邊,炫耀著它的華麗與奪目的光芒。南方的秋日雖然涼爽,太陽卻依然毒辣,霧氣一散,枯枝殘花上的露水很快被曬乾,溼潤的樹木逐漸變得悽落落。
諸楚姬帶著異樣的心情回了自己的寢宮,一踏進正屋,便見諸敬端著茶杯在飲茶。他抬眸見是她,忙起身向她迎來,彎身行禮。
「二公主!」
「你不必如此。」諸楚姬忙上前扶他,他身體一緊,匆忙收回雙臂,似有羞澀的後退了步,隨即便低頭不語,而她卻又溫柔的說:「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