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蜀風一雙帶著邪惡的鷹眼緊緊的鎖著她的嬌顏,他眸中怒意燃燒,隨即陰聲冷道:「他就這麼好?你要玩兔子,改天我幫你去抓,不准你再拿別的男人的東西,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酸楚在趙蜀風心間遊走,還夾著說不出的苦澀與氣惱,他妒忌,真的很妒忌……
「奴才叩見晉王、榮國夫人!」
突然從趙蜀風身後傳來了玉戈的聲音,趙蜀風一怔,抓著韓謹的手緊了緊,他順勢把她拉進了懷中,這才扭頭看向了身後。見玉戈手中拿著一個明黃色錦緞的包裹,趙蜀風陰冷的雙眸不經意的微微眯起,寒意亦是從他體內散發出來,他咬了咬牙,厲聲道:「你來做什麼?」帶著怒火的冷聲,讓玉戈心底一驚,即便他是趙義雲派來的,也不敢過於囂張,他微微彎著腰,恭敬的回道:「回稟晉王,是大王派奴才給夫人送東西過來的……」玉戈瞄見石板地上的死兔子,不僅戰戰兢兢的腦袋越垂越低。
「她什麼東西都不需要,你拿回去。」玉戈還未說完,趙蜀風便替韓謹一口回決。
韓謹牽動了一下嘴角,心平氣和的從趙蜀風懷中探出頭,她輕瞄了眼玉戈,卻見玉戈一副找人救急的模樣,不知所措的偷瞄著她,她不經意的睨了眼玉戈手中的包裹,見他拿著包裹有些吃力,便想起前幾日跟趙義雲提過的晉州的硯臺筆墨,她也有些明白包裹裡裝的是何物。說起趙義雲,韓謹不僅感到一絲安慰,他身為帝王卻能如此心細、體貼,實在是難得,比起身旁的這個大沙豬真是天壤之別。
「唉!」韓謹轉眸瞟了趙蜀風一眼,在心底默默的哀嘆了聲,便垂眸稍稍掂量了番,許久,才輕聲說道:「誰說我不需要的?晉州的硯臺筆墨可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你!」
趙蜀風一陣咬牙切齒,臉色愈加難看的嚇人,可韓謹卻絲毫不在乎他的反應,用力掙脫了他的手,優雅的向玉戈走了幾步,便伸手要去接玉戈手中的包裹,不料趙蜀風大跨步上前重重一拍,玉戈手中的包裹頓時飛了出去。
哐堂!包裹摔在了地面上,隨之一陣破碎的聲響。
一旁的玉戈早已嚇的屁滾尿流,他身子顫的沒了普,根本不敢抬頭看。而韓謹卻依然鎮定無波,她淡淡的看了眼地上的包裹,面無表情的轉眸對玉戈道:「玉公公!大王的禮我都收了,回去替我謝謝大王,告訴大王改日有空我會親自前去答謝他的。」韓謹說著抬起銳眸狠瞪了趙蜀風一眼,便又說道:「至於昨日派人送來的小白兔。今日我府上剛闖進一匹凶神惡煞、不知所謂的大野狼,不慎小白兔被野狼咬死,還望大王勿怪我沒有好好疼惜。」
「是,是……奴才明白,奴……」玉戈應著聲不經意的抬頭,恰巧凝見趙蜀風冷眼瞄他,他忽地把話硬生生的吞下了肚,便不敢再多言。
玉戈離開了榮國府後,趙蜀風拽著韓謹往一處去,紫嫣見狀要上前阻攔,韓謹卻向紫嫣搖了搖頭阻止了她的行為,無奈紫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韓謹被拉進了臥房。
第七章
哐一聲,房門被重重的帶上,發出一轉震耳的響聲,絲絲陽光從門縫、視窗溢進,倒也顯得明亮,可屋內的氣氛卻叫人感到恐懼。
韓謹被推進了房間深處,不慎跌坐在圓桌邊的圓凳子上,她猛然抬眸驚望向趙蜀風,卻見他快速逼近,站在她面前,驟然伸出手捏住了她圓潤的下巴,很粗魯的抬起她的頭,強迫她與他對望。
一雙怒火肆意燃燒的陰眸緊鎖著她的嬌顏,眸中泛起層層迷霧,彷佛他心中波濤洶湧,一刻也無法平靜。
趙蜀風的手很冰,像塊石頭般沒有一絲溫度,激動的情緒也促使著他的手有些顫抖。看著韓謹冷靜、毫不畏懼的臉,趙蜀風更是怒氣攻心、無法抵制的憤怒,他抓著她下巴的手緊了緊,把她的臉拉近他,近到他們彼此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你到底跟趙義雲是什麼關係?你為何要去惹他?」趙蜀風抑制著破籠而出的怒火,壓低聲音一陣怒吼。
一股叫人不寒而慄的氣勢從趙蜀風身上撥散出來,韓謹為此也有些心驚,但是她卻仍不慌不忙的說:「這些恐怕跟晉王沒什麼關係吧!」
聽聞韓謹平靜的話語,趙蜀風忽而微眯起陰冷的雙眸,烏黑的眸眶內卻在無意間顯出一波波苦楚,他的心在那一瞬間也像是被冰冷的刀尖穿透般,一陣無法忍耐的絞痛,許許多多的無奈與往事在趙蜀風心頭徘徊。
一個是從小唯一關心愛護他的哥哥,一個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們的事怎跟他無關,而他又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