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時一陣風猛刮過來,那白紗嫋嫋地飄去,雨點斜打在地面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趙蜀風踏出廟門,飛身穿梭在珠簾般的雨中,漸漸消失在霧濛濛雨海深處。
此時在樹林裡的某一處,一輛馬車正向這邊駛來,車輪碾過積水,發出嗶嗶的響聲,坐在車沿上戴著斗笠的人,臉上掛滿水珠,衣衫溼漉漉,怕是渾身早已溼了個徹底。馬車簾被風吹的忽掀忽落,雨水不段的往車裡灌,怕是裡頭的坐客也難逃衣裳盡溼的命運吧!
趕馬之人從雨霧中隱約看到不遠處有一間廟宇,他便掀開簾子,轉身對車內的人嚷著喉嚨道:「公子,前面有間廟,先去避避雨吧!等雨勢小一點我們再上路。」
「嗯!好吧!」車內的人輕聲回應著。
領命後,馬伕隨即放下車簾,便加速前進,直奔破妙的方向而來……
然而在趙蜀風走後不久,廟堂內突然發出一陣騷動,原來此時諸楚姬已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佛像後,便要試著坐起身來,不料她身不能動,嘴不能說,無奈,她只能先觀察環境。
細細觀察,發現這是間廟堂,仔細聽聽,廟堂內沒有任何動靜。
他的人呢?不在嗎?諸楚姬不僅自問,轉眸一想,莫不是他怕她會逃走,又怎會點她的穴道,莫不是怕人會發現她,又怎會把她藏置此處。這樣一來,她也確定了趙蜀風不在場,也不知這裡是否會有人來。
再仔細聽聽,暴雨聲淅淅瀝瀝的傳來,看樣子屋外正下著豪雨,若沒有趕路人來此躲雨,怕是也無人會經過。
諸楚姬帶著黯然失落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她閉眸傾聽著屋外的雨聲,心裡亦是複雜不堪,她不知道趙蜀風要帶她去哪,也不知道往後命運又會是如何,彷佛在他面前她變得很苗小,更是微不足道。
兩年來,她為了逃避趙蜀風的追緝,為了隱瞞孩子的存在,她不斷的逃,不斷的找新的地方生存,可剛稍稍適應一個生存環境,卻又很快被趙蜀風的人找到。事到如今,她仍不明白,為何她無論如何喬裝,無論如何藏身去何種隱密的地方,最終都會被趙蜀風的人尋獲。
她不斷的逃,而他不斷的追,最後她累了,她不想再逃,想正面去面對那些該來的災難與痛苦,所以她回到了諸國皇宮,可最終她還是沒能逃出命運的安排。
趙蜀風能如此之快的尋獲她的蹤影,能不動聲色的掌控她,想必也是因為他有高高在上的地位與權力,還有勝人一籌的頭腦。可如今他身在諸國,與諸國的皇室正面交戰,被眾人追殺緝捕、無處容身,他面臨了空前最大的困境。也許這是計謀與計謀的較量,或許這是權力與權力、勢力與勢力之間的爭鬥, 抑或這些根本就是密不可分的。
然而她不管身份有多高貴,生活有多奢侈,她始終是個任何擺佈的棋子。如今她連趙蜀風也對付不了,而諸敬燁的短短几句話,卻能讓趙蜀風走投無路。
難道這就是無權無勢與有權有勢的差別?也許吧!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為此爭鬥,不惜以命相博……
哐!一聲門板撞倒牆的聲音,頓時熄滅了她的思緒。
她恍然驚醒,瞠目聆聽。
「公子先換身乾衣裳吧!」一個清脆的聲音說著。
聞聲,諸楚姬一喜,心想這下可有救了,她忙想抬頭敲佛臺,卻又聽到有人道:「好!等雨停了先不急著趕路。」
這聲音?諸楚姬一陣咬唇,眸中染上一絲哀怨。
為何會在這裡遇上燕彥?難道他也是來找她的?她以為那日以後,他們應該不會再見面,可還是遇上了,真是緣分弄人啊!
她到底要不要向他求救?
「公子,聽說諸楚姬在這小城鎮上出現過,是否屬下也去打探一下訊息,看是何人抓走了她,說不定公子還有做駙馬的機會!」聽聞燕彥屬下的此番話,讓諸楚姬心中一緊,隨即打消了她要求救的念頭,不管怎樣她絕不會甘願做一枚棋子。
此時在她躺的地方,稍拉長脖子,便能看到一隙廟堂內的情景,她無意間往外一探,一具半赤裸的身體隨即顯露她眼底。
身材還不錯!這是諸楚姬的第一反應,看到燕彥那張有型而俊朗的臉,她不自覺得多看了眼那具已是全裸的身體,突然燕彥轉身往此處一瞄,她忽地臉上一陣訕訕,匆忙轉開視線垂下眼簾。
何時她也變得如此好色?真是笑死人!可納悶的是,為何這種看到俊美裸男的事總落在她的頭上?這樣的巧遇,是否是老天安排來補償她所遇的災難?她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