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專治各種疑難雜症,適才聽你言道,你家公子重病纏身,沒準我到能幫你家公子治好這身上的沉痾呢”
那小童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黯然道:“我家公子生的是心病,世間只有一人方能治好他的病,我家郎中已不知請了幾十個,銀錢花費上萬,也無一人能治好他,這位先生,你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的”
韓暮憋不住了,脫口而出道:“不知祝家女兒英臺可否解令公子的重病呢?”
那小童睜大眼睛,手中持著牛鞭指著韓暮,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韓暮玩心忽起忍不住再次刺激他道:“四九小兄弟,但不知你可否還記得銀心丫頭呢?”
那小童‘咕咚’一聲從牛車車轅上滾到地上,忙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指著韓暮壓低聲音道:“這位兄臺……你怎知我的名姓?你……你……不可胡說,誰記得什麼銀心丫頭了”
韓暮哈哈大笑,從聽到那公子哭訴那幾句詩文時起,直到這童的片言隻語的洩露,韓暮自然猜出了這少年公子主僕的身份,所以一言命中要害;但是讓他詫異的是,這童果真名字叫做四九,和電影上的名字不差分毫,而祝英臺的貼身丫鬟也確實叫做銀心,這讓韓暮又驚又喜,從來都是正史上的文章人物才為外人所承認,稍微戲說一些立馬就會有人站出來指鼻子瞪眼的大罵不合史實,作者是個白痴之類,卻未曾想到電影上一對童的姓名居然和歷史上的一模一樣,這若是歷史控們見到,豈不是驚得掉了大牙
四九兀自爭辯,韓暮不再管他,徑自掀起簾幕走進室內,梁山伯已經停止哭泣,背對韓暮怔怔的看著牆上一副工筆淡彩的睡蓮圖發呆
“睹物思人怎及軟玉溫香在懷,你若在此處看個三天三夜,便能將心愛的女子娶回家的話,那麼時間也沒有‘求之不得輾轉反側’這句話了”
梁山伯嚇了一跳,趕忙轉過身來,但見他面目清俊,朗眉薄唇,確實是個美少年,美中不足的是面孔慘白,眉宇間透出一股黑氣,顯然是重病纏身之故
“這位兄臺請了,在下樑山伯,曾是這紅羅山院一名弟子,今日故地重遊確實有些失態,打擾兄臺了,還請見諒則個”梁山伯反應的很快,很快便恢復過來,拱手賠禮
“梁兄臺不必多禮,我並非受你打攪,而是特意前來,你的境遇方才我在門外便已得知,兄臺至情至性之人,在下極為佩服,只是終日鬱鬱寡歡,枉自送了性命卻於事無補,這般作為豈是我輩男兒所為?”
梁山伯聽韓暮點明自己的事情,蒼白的臉色泛起紅暈,也沒有生氣,只是再施一禮道:“倒教兄臺笑話了,只是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命該如此,在下無力抗命啊”言罷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的面孔漲紅,嘴角逸出一絲鮮紅的血跡
韓暮知道他這是鬱結之症,上前輕拍他背部,幫他順過這口氣去,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來,遞給梁山伯道:“服下稍息片刻,此丸可助你順氣祛鬱”這藥丸正是碣石老先生嘔心瀝血調配的丸藥之一名為:搜風順氣丸,韓暮臨行前各種丸藥都帶了不少,自己沒用上,不想今日派上了用場
梁山伯有些遲疑,不敢服下;韓暮曬笑道:“你還顧忌什麼?心愛之人不久便要嫁作他人為婦,你自己又重症難愈,似你這樣將要入土之人,難道我還會下藥害你不成?”
梁山伯聽韓暮話語刻薄,再一想確實事實如此,當下一把搶過藥丸吞下肚去;韓暮叫他坐在榻上休息,順便為他運氣撫摩背部,不一刻梁山伯大咳幾聲,嘔出幾口黑血來,雖然仍是頭暈眼花,但是胸腹之間已經舒服了許多
韓暮暗贊碣石這老東西有些門道,此藥取自中藥配製,卻藥效迅猛,比之後世的西藥也毫不遜色,能做到這一點那可是相當的不容易了;待梁山伯喘息稍定,韓暮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如果一心求死,靈丹妙藥也救不了你,人說‘螻蟻尚且偷生’為了一女子便至如此,那祝家女當真有那麼大的魔力麼?”
梁山伯閉目喘息了一會,睜開眼睛道:“我觀先生亦是飽讀詩之人,我只想請教您一個問題,人生於世到底所為何來?”
韓暮想了半天,卻沒有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不由的怔怔的呆立在那裡,一時間四下裡靜寂無聲,唯聞屋外鳥鳴啾啾,說不盡的寂寥
………【第二四一章 梁祝(十三)】………
關於人為什麼活著?人活著有什麼意義?生命到底有什麼意義?諸如此類的問題,可謂是千古難題了…_)
自古至今已不知多少人自問或者他問這個問題,韓暮也曾無數次的問過自